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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和平說：&ldo;我帶了書，可以在這裡學，我想明天再回去，我都跟班主任請假了。&rdo;

梁成東想著餘家這幾天也不會安生， 餘歡和陳平的爭執，他也不想讓餘和平看到，於是就點點頭， 說：&ldo;那我給你媽媽打個電話，好叫她放心。&rdo;

餘家是沒有電話的，平時梁成東給餘歡打電話都是打到她開的理髮店旁邊的小賣部去，對方都已經認識他了， 笑著說：&ldo;餘歡她不在呀，今天店都沒開門。&rdo;

掛了電話，梁成東問餘和平：&ldo;你媽媽沒在店裡，你知道她去哪兒了麼？&rdo;

餘和平說搖頭，說：&ldo;我不知道。&rdo;

他說罷就低下頭來，說：&ldo;她是成年人了，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的。&rdo;

&ldo;先回家吧。&rdo;梁成東說。

他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餘和平還在原地站著，他愣了一下，問：&ldo;怎麼了？&rdo;

&ldo;我不想回家。&rdo;餘和平說。

梁成東就笑了：&ldo;我說的是回我家。&rdo;

餘和平就趕緊跟了上來，臉色紅通通的，梁成東剛要說小心，他就一腳踩在了鬆動的地磚上，濺了一身的泥水，尤其是那隻白球鞋，全是泥。

梁成東笑著說：&ldo;也不看著腳底下，剛要提醒你呢，你就踩上去了。&rdo;

餘和平提起褲腿，甩了甩腳的泥。

這是他第一次進梁成東的家，一進門就一股書香氣息，裝修的又豪華又敞亮，他進去之後腳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放，因為他鞋上都是泥，走過去都會在地板上留下一道腳印。他就提著褲腿站到了原地，梁成東說：&ldo;沒事，進來吧，地能拖。&rdo;

梁成東說著彎腰收拾了一下沙發上的報紙，說：&ldo;一個人住，有點亂。&rdo;

這還亂？餘和平覺得實在太乾淨了，這房子和它的主人一樣，寬敞，乾淨，叫他第一眼看了就又喜歡，又有點自慚形穢。

梁成東脫了外套，說：&ldo;你隨便坐，想喝點什麼？&rdo;

&ldo;我不渴。&rdo;餘和平把書包放下，摸了摸沙發，他不敢坐，怕弄髒了沙發。

梁成東就給他拿了一瓶汽水，插上管子遞給了他。餘和平抿了一口，大概那汽水特別甜，他忍不住多吸了幾口，他沒喝過這種口味的汽水，草莓味的。

&ldo;好喝麼？&rdo;梁成東問。

餘和平點點頭，眯著眼笑了。

梁成東一直覺得餘和平很可惜，明明個體條件那麼好的孩子，在不健全的家庭裡長歪了。他覺得餘和平就是成長的過程中太缺少父親這個角色，所以造成了對他超乎尋常的，略有些怪異的熱情。

好在還年輕，如果他扶一把，或許還長的正。

梁成東家裡也沒有適合餘和平的衣服，餘和平個頭跟他差太多了。他找了一件寬大的毛衣和大褲衩，讓餘和平去浴室沖一下換上。

餘和平有些侷促，是自卑造成的，他和這個家還格格不入，他的衣服乾淨卻破舊，他的鞋子也是，很土，鞋面上還沾了泥。

但是梁成東似乎並不在乎，只跟他說家裡的熱水要怎麼用，又把洗髮水沐浴露這些指給他看，然後就關上門出去了。餘和平站在浴室裡，扭頭看牆壁上的鏡子。梁成東家裡的浴室竟然有一面落地鏡，可以看得見浴室的所有地方。他看著鏡子裡他有些狼狽的模樣，彷彿才想起來他今天出來的太匆匆，頭髮都沒有洗，因為天氣潮濕，都結成了縷。

他趕緊脫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鏡子照著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