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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沈南渢手撐著腦袋，望著路知憶，淺笑道，「不過，這屬於意料之中的收穫。」

「嘿，你還來勁兒了！」

「不鬧了，」沈南渢把那張便利貼貼到了她額頭上，「我是來賣給你獨家新聞的。」

路知憶把便利貼拿下來，看著自己龍飛鳳舞的字，嘀咕了句：「怎麼還當真了？」

那一袋子零食都是給沈南渢的，但她火急火燎跑到她教室後才發覺不對。

這一袋子零食在「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實驗班裡太扎眼了。

可總不好讓沈南渢幹餓著吧，畢竟買都買了。

路知憶思來想去，最後留下了巧克力——頂餓小巧不顯眼，兩個口味，不愛吃白巧就吃黑巧。

但莫名其妙地桌洞裡多出來兩條巧克力，大多數正常人都不太敢直接吃，用什麼理由呢？

路知憶靈光一閃，想到了顧殊和她說過，沈南渢的保送測驗成績學校至今都沒有公示——好，就它了！

佛是自己招惹來的，現在說自己其實不好奇太晚了。

路知憶苦笑了下，說：「這獨家新聞還挺好買。」

「我也不知道我具體考了多少，」沈南渢用餘光掃著路知憶的卷子，說，「數學應該是滿分，其他科不出分，95分以上是a，我記得我應該都是a。」

沈南渢的語氣輕飄飄，像在說晚飯吃了番茄炒蛋一樣平常。

數學「天才」路知憶滿頭黑線——她合理懷疑沈南渢就是來嘚瑟的。

「沈南渢，我知道我的數學很差勁，你要想笑大可以笑，但能不能別給我的心口再插上兩刀了，我的心很脆弱的！」

路知憶「正氣凜然」地望著沈南渢，說：「如果愛請深愛，如果不愛也請善待，謝謝！」

沈南渢不屑：「都不愛了為什麼還要善待？你會善待對自己的仇人？」

路知憶語塞，這天兒是沒法聊了。

教室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只剩下了她們兩個人。

頭頂的風扇慢悠悠的轉著，夾帶著初秋的落日餘暉灑滿了整個教室，地面上，兩道被拉長的影子相互交疊著。

時光靜好而溫柔。

「李爺爺不是我親爺爺，我家真沒大人了。」

沈南渢望著窗外熱鬧的人群，聲音很輕，卻隔著耳機清晰無比地傳進了路知憶耳朵。

「他們離婚的時候都不想要我，乾脆把我交給了當時還是鄰居的李爺爺，李爺爺沒兒沒女，他們每年都會給他打錢，算我的撫養費。」

按照常理，路知憶該說幾句安慰的話，但她天生沒這個技能，打小就不會安慰人。

她覷著沈南渢的臉色，沈南渢平靜的像在講別人的故事，但路知憶還是注意到了被她攥緊的衣角。

沈南渢沒有自己表現的那樣淡然，但要是被人發現話怕會更難受。

裝沒看到吧，路知憶想。

路知憶把校服袖子擼上去半截，淺笑了下，懶懶地說：「這算不算另一個獨家新聞？」

話音剛落，她便對上了沈南渢真摯熾熱的目光：「我沒騙你。」

路知憶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專門跑過來，就是為了告訴自己她沒說謊？

見路知憶沒回話，沈南渢以為她沒懂什麼意思，剛想解釋，但沒等她開口，就聽到路知憶輕聲說：「我知道啊。」

路知憶盯著頭頂的風扇，胳膊搭在椅背上晃著，整個人被最後的一束陽光溫柔地抱著，「其實，這種事情，只要不犯法且沒惡意，撒謊了也無所謂，大家心裡都有一個角落，好也罷壞也罷，都是不想坦露給別人的。」

…

易卜凡剛離婚的時候，路知憶只有三歲，沒覺得自己和其他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