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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
挑完了刺,王洛抬起頭,看著滿眼血絲的慕容恪,輕聲說:“你要多保重。”
慕容恪抬起手,輕撫了撫王洛的長髮,說:“我知道,你放心。”
然後王洛又拿清水把慕容恪的傷口的血跡洗淨,就退了出去。
這一夜,慕容恪房間的燈火一直通明,徹夜未熄。
第二天,船行到了晉的山陽。看著山陽熟悉的船塢和街景,王洛心中不由萬感概萬千,上一次自己來山陽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這時平規帶人準備去岸上採買,王洛頭上戴了白色幕離也跟了上去,平規見了也沒阻止。
王洛見平規形容憔悴慘淡,採買時除了必要的話,一句不說,就知他心中喪親之痛,十分鬱結,不由有些擔憂。王洛心想:平規若一直心結不解,慕容恪心裡必然更加自責痛悔,需想個辦法才好。
這時王洛見路邊小攤,有賣柳笛的,想起自己曾聽說鮮卑貴族男子不但英勇善戰,還大都能歌善舞,極通音律,就買了兩支柳笛,送與平規一支。
平規收了柳笛,也不道謝,就轉身繼續採買去了。
入夜,果然王洛聽見悽惻幽咽的柳笛聲從船尾甲板處響起,吹笛的正是平規。
看著迷茫的夜色,想起失去的親人和戰友,平規吹笛的手有著些許的顫抖。平規到現在還記得自己看見字條上那句,平規妻抱不滿週歲兒跳井而亡時的感受。只覺得自己當時的腦子像炸開了一樣,一片空白,竟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發生了。
平規昨夜也是一夜沒睡,他不敢閉眼,一閉眼就彷彿看見自己可愛的老是咯咯笑的兒子,還有妻子希音那柔美關切的笑容。平規痛悔地想,都是自己害了他們,像自己這樣在刀尖上游走的人,有什麼權利結婚呢,平規的思緒不由回到了兩年前……
兩年前,平規記得那是個草長鶯飛的早春,在自己開的那家琅琊最大的珠寶首飾鋪的門口,自己第一次遇見了希音。
當時希音正笑著和侍女剛剛走出門口,一身淡粉深衣的她在自己眼裡比春日的桃花還要絢爛。看著希音,自己這才懂得了什麼叫做心花怒放;看著希音,自己當時真的彷彿聽見了心裡溫柔的花開聲音。
見自己目不轉睛地盯著希音看,侍女連忙就擋在了希音的身前,並對自己啐道:“登徒子。”
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平時的倜儻機靈勁都沒了,竟鬼使神差地對希音說道:“我叫平規,尚未娶妻,家中也無妾侍。”
侍女聽了自己的話,愕然了一下,然後就笑了起來,轉頭對希音說:“小姐,原來是隻呆頭鵝。”
希音柔美地笑著,看來對自己也不討厭,吩咐侍女道:“休得無禮。”就轉身輕盈地上馬車走了。
當天夜裡,自己輾轉反側,總是想起希音的一顰一笑,可是想起自己密諜的身份,未知的風險,就勸自己熄了不該有的心思,免得連累了人家。
可是過了幾日,自己究竟熬不住思念之苦,就叫屬下查了她的行蹤。當得知愛好音律的希音,每天都會到白雲庵和師太學琴時,自己期盼的心立刻雀躍起來,於是自己就每天都在她學琴回家必經的山路旁等著,只為了看她一眼。
開始幾天,希音從車窗見了騎馬等在路邊的自己,也有些驚訝。後來過了一個月以後,不知為什麼,有時候希音眼波流轉處,會在對上自己的眼神的時候,溫柔一笑。看了她的笑容,自己就覺得幸福極了,這一天又沒有白等。
直到有一天,希音命侍女將自己叫到車窗前,對自己說:“你或者繼續這樣等下去,或者明天就到我家去提親。”說完,希音又溫柔一笑,令馬車走了。
自己當時愣在了當場,等希音走遠了,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然後自己就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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