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小樵微見慌亂地道:“雲兒,不哭,你我師侄相見,正應歡欣才是,怎地又如此傷感?雲兒,聽七叔的話,有什麼委屈七叔自會為你作主……”冷冷一笑,旁邊的秋離道:“這句話,在周雲當年被逐出門牆之時,夫子你為何不說?”宛似觸電般全身猛然地機伶了一下,陸小憔轉過身來,震驚地望著秋離,疑惑而怔怔地道:“你,少兄,你到底是誰?”、不待秋離回答,他又突然轉身,低促地道:“雲兒,讓師叔看你的手肘……”周雲半垂著頭,左手緩緩將右臂衣袖拉起,呢,在右肘的彎節處,有一塊銅錢大小的圓形疤痕!陸小樵過去擁著周雲,語聲沙啞:“雲兒,並非七師叔不相信是你,但……但把師叔弄糊塗了……你與這位少兄似是好友,這位少兄又與黃衫會同流合汙,黃衫會正想對付我們,而這位少兄又宛如知道派中許多事,這些事,黃衫會卻象是不甚瞭解……”抑止住悲傷與激動,周雲暗啞地道:“七……師叔,這位是師侄平生……所遇到的……最識仁義,最重情感……的摯友。”
秋離雙手一擺,舔了舔嘴唇道:“過譽了。過譽了……”陸小憔回首向秋離投來深刻的一瞥,這一瞥中,已包含了太多的瞭解、領悟、以及感懷!秋離正抬頭望天。
回過頭來。他又焦切而忐忑地道:“師叔相信,師叔知道………雲兒,告訴師叔,為什麼蒙著臉?為什麼?”搖搖頭,周雲淒涼地嘆息著沒有作聲,陸小樵正想再加逼問,秋離已淡談地道:“夫子,便由在下代言了吧。”
陸小憔忙道:“少兄,這是?……”秋離平靜地道:“周兄被毀了容貌,變得有如厲鬼。”“噔”“噔”“噔”退了三步,陸小憔駭然道:“此言當真?”用力點頭,秋離道:“人尚未死,屍還未滅,人證物證俱在,胡說八道,成麼?”長長吸了口氣,陸小樵顫抖著道:“雲兒,把面罩脫下來,給師叔看!”周雲震了震,慌忙道:“不……”秋離冷酷地道:“周兄,脫下來,給他看看天山所造的惡果,給他們看看他們所間接賜與你的恩典!”陸小憔慢慢走了上去,猛然抬手揭下了周雲頭上的面罩,當他的目光甫始接觸到周雲那張花紋斑斕,猙獰醜惡的青黑色面孔,宛如驟道雷擊,狂吼一聲跌了出來,全身急抖,涕淚滂沱!
而周雲;周雲呻吟似地哭泣著,他雙手掩面,四肢在不住地痙攣,心象一片片全被撕裂了。
秋離走了過來,默默拿過面罩,默默地再為周雲戴好,陸小憔無聲地痛哭著,鬚眉盡溼,神色悽黯,似是陡然間衰老了十年!
良久……
陸小樵流著淚,微帶哆嗦地道:“雲兒,師叔對不起你……”搖著頭,周雲悽惶地道:““不,七師叔,那不能怪你老人家……”喃喃地,彷彿囈語般,陸小憔倫然道:“對了……這是天山賜給你的……若不逐你下山,便不會使你受害至此……天,這是誰作的孽啊……”半晌,他頹然垂下雙手,衰疲地道:“雲兒,當年天山逐你出去,師叔竭力反對,為你奔走脫解,但俱未成功,師叔想你至多受點折磨便會歸山拜求重依門牆,多年來,卻未見你踏上雪池道,今又喜逢,未料你已遭到此等慘禍,告訴你師叔,這是誰幹的?”周雲喀然無語,卻仍是哆嗦不息,最傷心,便在不言中了。
陸小憔痛苦地道:“告訴師叔,是哪個狼心狗肺的人乾的?
師叔拼了這條老命也會為你雪此深仇奇恨……”硬嚥著嘆息,周雲低啞地道:“七師叔……師侄……師侄自會尋他……”一咬牙,陸小憔悲憤地道:“此人是誰?今在何處?不論他有何等名聲權勢,師叔舍此皮囊,也要將他碎屍萬段,挫之成灰!”笑了一聲,秋離閒散地道:“夫子此言可是當真?”神色驟變,鐵青如霜,陸小憔切齒低吼:“少兄,你休要小看了陸小樵!”
又用手指擦著襟前銅釦,秋離冷冷地道:“好,在下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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