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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勢洶洶折回來,實在是憋不住心頭的氣惱,質問:「你到底要怎麼樣?你覺得我哪兒不好,你哪兒不滿意,你說行麼?別一天擺臉給我看,我沒受過這種窩囊氣。」
陳硯喬對著徐開低垂的頭頂說了一通,卻像對著個木頭,沒有得到一點回應。這三棍子捫不出個響屁的樣子,更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陳硯喬握著拳,摸著手上的訂婚戒指,以保持住自己最後一絲理智,讓他不至於說出無法挽回的話來。
「你這樣讓我猜有意思麼?徐開,我們已經訂了婚,你這是好好過日子的態度……」
不等他話說完,徐開突然抬頭,情緒激動:「不是我要跟你訂婚的。」
聽到這話,陳硯喬腦子一空,心卻刺痛:「你什麼意思?」
「你擅自去我家裡,然後叫來你父親,就把婚訂了。你有問過我嗎?你想跟我和好,為什麼要去找我家人?」
「我為什麼不能去找你家人,我不是跟你學嗎,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麼找來我家的?」
徐開想起當初陳硯喬不許,他還是硬闖入陳家,的確是有那麼回事,一時間啞口無言。
見他敗陣,陳硯喬追擊:「沒話說了吧,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至少我沒有讓你跟我訂婚。」
又是這句,陳硯喬按住有些絞痛的胸口。他沒想到徐開一直悶悶不樂是因為他不想訂婚,原來他一直是被迫跟自己訂婚的嗎?這種事,他怎麼能是被迫的?
難過和生氣一起激得陳硯喬口不擇言:「你以為不想訂婚的只有你?被逼的也只有你?你要是沒用和孟笛結婚騙我,我會去你家?會遇上你爸的刁難?會叫來我爸?別把我倆今天這處境全歸咎到我身上……」
後面的話徐開已經聽不清了,只有那句「不想訂婚」在腦子裡回放。
一開始他就懷疑訂婚不是陳硯喬自己的意願,而是迫於形勢不得已而為,他這樣放浪不羈的人怎麼可能主動給自己套上婚姻的枷鎖。他一直懷疑,卻不敢問,生怕得到肯定的答覆,證明在感情裡認真的從始至終只有他自己。
可是這懷疑日益膨脹,今天也許是喝了酒,也許是那些搭訕的人讓他更加不安,於是這懷疑破殼而出,他沒法在忍下去。果不其然,一直擔心的事成了現實。
徐開突然站起來揪住陳硯喬的衣領,兩眼通紅,睚眥盡裂:「既然你不願意,為什麼不反對?為什麼要接受?為什麼給我聘禮,訂婚儀式叫來這麼多人……」他說不下去,鬆開手,無力蹲了下去,臉埋在膝蓋裡,靜默無聲,只有雙肩戰慄。
徐開大概是哭了,陳硯喬心裡堵得慌。他還沒見過徐開哭過,哪怕去年腹部中刀、命在旦夕,他也沒有哭。
可是心痛難過的何止他一個人,陳硯喬也蹭了一把眼睛:「你呢?你也有那麼多機會,前前後後一個月,既然那麼不想訂婚,你怎麼不反對?你不是會跑嗎?你再跑啊,你再丟下我跑得遠遠的啊……」
眼淚這東西就像堤壩攔住的水,一旦決堤,再也止不住。陳硯喬越蹭越多,手掌都濕了,又換上袖子,哽咽著:「……你要是再跑了,我不會再去找你了……」
徐開原本還悲傷得不能自已,聽到陳硯喬的抽泣聲他抬起頭。淚眼朦朧裡,看見對方也捂住眼睛不停地抽鼻子。
他哪裡見過這陣勢,遲疑了幾秒,就站起來去拉陳硯喬的手:「……你怎麼了?你先別哭……」
陳硯喬由他拉著,繼續哽咽:「不是還沒結婚嗎,你實在不願意你就走吧,你再去找你那假未婚妻吧,我不會攔你……」
「……對不起,我錯了,你別哭……」
「你沒錯,是我錯了。趁沒結婚,你還能反悔,你想走你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