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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都是回憶,一些雜亂無章的回憶。
“哥,我就你一個親哥,你總得幫幫忙。”
那是東門康的呼喚。東門康和其他兄弟不同,東門慶的三個哥哥東門應、東門度、東門序都是東門霸已經過世的前妻所生,如今東門霸的正室林夫人是福建大儒林希元的庶出,東門霸在原配劉氏死了後明媒正娶迎了她進門,過門後生了三個孩子,最小那個又夭折,在幾個兄弟裡頭東門慶只有東門康這個同母弟弟,因此兄弟倆的關係比別**不一樣。
林夫人不見了,大哥、二哥、三哥都不見了,那個兇橫的父親不見了,刻板而又深沉的外公也不見了,眼前只剩下東門康,那是在東門霸的書房外,東門慶應付完了賓客要到書房中去見東門霸,在門外被東門康攔住了。
“哥,我求你一件事情……你讓爹別逼我去考舉人了。”
“什麼?不考舉人,為什麼?”小島上,東門慶口中喃喃道。
李純在旁邊給他抹著汗水,驚叫道:“主人!你能說話了!”卻聽不懂東門慶在說什麼。
東門慶沒有醒,他的聲音很嘶啞,但卻很明顯卻是在說話了:“咱們家好容易出你這麼個秀才,為什麼不考?”
“秀才?”佐藤秀吉卻聽得懂!他本來在應付著外邊朝鮮官軍的盤問,這時只是偷空進來瞧瞧,沒想到卻聽見東門慶在說夢話!
“你也是個秀才,你為什麼不去考舉人?卻要做這府吏?”在夢中,東門康反問著。
然後佐藤秀吉便聽東門慶說:“我這個秀才,一半是靠蒙,一半是靠外公的麵皮,還考了個倒數第二,把外公的臉皮都丟光了。哪裡像你,有真才實學,一考就是第三。再說,我考這個也不為別的,就是有個功名,將來好辦事些……”
這些話東門慶在夢中說得清清楚楚,到了口中卻泰半模糊,但佐藤秀吉還是聽清楚了其中幾個關鍵詞:“他是個秀才!他竟然是個秀才!他在大明的時候考了科舉……如果那樣他為什麼還要出海?為什麼還要來受這苦?”他看著東門慶,心中的疑雲又深了兩分。
“哥,我也想像你一樣,反正有個功名了,將來謀個缺,就好辦事了。”東門康的八股文做得比東門慶好,東門霸等對他在科舉上的期望也比較大,不像東門慶。東門慶的學識十分駁雜,雖然從小每年總有一兩個月會被送到他外公林希元家裡接受儒學的正規訓練,幾年前又請了李白齋作為座師,但他本人對八股文的興趣卻不大,這次能考上秀才,除了有一些功底之外,也依仗著考試前得到了“小道訊息”,對考試題目的方向在進考場之前就有了準備。
“別傻了。”東門慶說:“且不說泉州府近年來怕是沒好缺了,就是有好缺,也不如考科舉來得有前程。”
佐藤秀吉心道:“泉州!他原來是泉州人……”
“考考考!考個秀才容易,做舉人就難了,再要考到個進士,都不知道行不行,就算行了,也不知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就是做了進士,冊了個官,不是在京城裡捱苦,就是到外省去受罪,得多少年才能熬出頭啊?如今我已是秀才,也就夠了。我不想做舉人了,我想和哥你們一樣,謀個缺,就在家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多好。”
“傻弟弟,”東門慶道:“官的地位,是吏不能比擬的。而科舉出身的官員又不是其它途徑出身的官員可比。你有這個機會卻要放棄,那不是犯傻麼?至於說捱苦,你若在京做清水衙門的官,家裡自有錢財接濟你。就是去了外省,家裡也會出錢出人幫你打好門路,這些你不用擔心。”
“做官……做官……”佐藤秀吉喃喃道:“他在說做官的事情?”他也說話了,但說的不是朝鮮話,所以李純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在東門慶的夢裡,他的弟弟終於鼓起勇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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