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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佩被她這副樣子嚇的有些語無倫次,閉著嘴不敢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的說,&ldo;也、也不能這麼說,他只是擔心你走,才…他只是太喜歡你了…&rdo;
白莫不想跟她爭論這個,只是把胳膊一橫,打住了沈佩繼續嘮叨的架勢。&ldo;他人呢?&rdo;
沈佩委屈的抬抬腦袋,扁扁嘴巴極其委屈的說,&ldo;你若是同他爭論這個,他便知道我私自放了你出去…&rdo;
白莫搖搖頭,極為疲憊的抬抬眼,復又合上。&ldo;我不和他爭這個。我承認你說的,他很喜歡我。&rdo;
沉默了片刻後,白莫的聲音放軟了些,&ldo;我只是想見他。&rdo;
沈佩點點頭,可又想起什麼似的,耷拉了腦袋,&ldo;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這兩日他都只在你門前停留一會兒,和旁人一句話都不說的……&rdo;
白莫垂著眼,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似的,生硬的問道,&ldo;他來過?&rdo;
沈佩理所應當的點點頭。
白莫似笑而非,極迅速的止住臉上的情緒,故作鎮靜的問道:&ldo;什麼時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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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沈佩將晚上要用的飯食端進白莫屋裡,按著她的心思,特意備了川貝燉梨。
穆涼就著點月色站在門口,欲言又止。他站在門前低著頭,幾日的功夫,他瞧著憔悴了不少,連胡茬都沒有打理。
沈佩出門的時候正瞧見他,穆涼打了手勢不讓她說話,避免被白莫聽見了。沈佩會意,只是對他略點了下頭,便離開了。
穆涼把手指擱在門上,月色照著細長的手指略微泛光,上面有兩道清晰的傷痕。那是前不久,穆涼滴血認親之時親手割開的,自那一日起,白莫的心情就不如何好。
穆涼把手指收攏緊,還是她其實一直並沒有感到高興過,只是前兩日借著孩子失而復得的新鮮感,才沒有顯得那般頹然。
他拿捏不準。
只是自己…呆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似乎顯得格外不爽似的。
穆涼苦澀的笑笑,唇上的弧度添了幾分無可奈何,眼睛裡全是疲憊。
他恐怕是真的愚笨之極,才猜不透心上人的心思。
正當他獨自傷感出神之時,屋裡傳來一聲脆響,像是什麼瓷器被砸碎在門上了一般。
穆涼幾乎沒有遲疑,下意識急切的推門而入,生怕是出了什麼意外。當他意識到或許白莫根本不想見他的時候,門已經開了。
穆涼愕然的看著屋裡席地抱膝而坐,頹然之極的姑娘,屋裡沒有點燈,就著微弱的月色,他好像看見白莫臉上有道淚痕。
穆涼遲疑著邁出一步,可剛邁出一步就碰倒了滿地的碎瓷片,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驚醒了穆涼。
或許白莫根本就不想他過去,只會添堵罷了。
穆涼收攏了手指,停在原地,頭微垂著,試探著問,&ldo;你在哭嗎?&rdo;
出口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
白莫仰頭看他,但其實這會兒穆涼逆光而立,神情面容全都不甚清晰。可白莫還是仰著頭看他,有些狼狽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吸吸鼻子,聲音裡帶著哽咽。
聽著委屈極了,&ldo;我沒、沒有哭,就是……燉梨裡有姜…&rdo;
這話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都有點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