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新裝備:咖啡行首(第1/2 頁)
京師榷貨務公廨中。
對遼榷貨司提舉王斿,恭恭敬敬地將蘇頌讓至上座,又對餘下的兩男一女三個年輕人拱手行禮。
前幾日,官家身邊的親信都知梁從政,以及王斿的嫡親舅舅曾布曾樞相,都知會他,根據官家口諭,已賦閒的蘇頌蘇相公,將帶人來與他議事。
王斿今年三十多歲,進士及第後,在京城官場已經摸爬滾打了十來年。
他是王安石的親侄兒、曾布的親外甥,算得成色較足的新黨子弟,因此元豐年間入仕時,就進了熙豐變法後重獲實權的戶部。
其後,神宗晏駕,元祐年間,舊黨全面起復,王斿因少年時拜蘇軾為師,精研蜀學,執掌戶部的蘇轍對他也並未為難,用了他三兩年後,將他薦來了太府寺榷貨務。
京師榷貨務,可是個肥差。
這個衙門裡,甭管提舉茶酒香藥,還是提舉邊貿榷場的,經手之事皆能四兩撥千斤,每歲年節,不知多少仰仗著朝廷做買賣的商人,來偷偷送禮,試圖巴結王提舉。
王斿覺得,自己身上有臨川王氏、南豐曾氏的家風烙印,又經二蘇兄弟調教過,豈能是貪腐之人。銀錢絹帛、珍玩玉器,他絕不收受。
偶爾留下些古籍字畫,權作與對方賞析賞析,約定過幾日便要還回去。
至於最後沒還——嗯,那是因為忘了。
曾緯今日,遵了父親曾布之令,陪同蘇頌、引領姚歡和邵清,來與自己這位表兄打交道。
表兄算個能吏,這幾年與河北諸州精誠協作,將宋遼榷場管得不錯,弄回的銀錢不少,弄回的遼布供給殿前司軍服,也得了官家的讚譽。
曾緯時常聽曾布提起,想到自己總是要進入京城官場的,原本也願意多向王斿請教請教。
只沒料到,卻是陪著面前這三個人來。
即使按照父親的寬慰,呂五娘與苗靈素的古怪案子,官家已不會追究,姚歡此舉實際是救了福清公主一命,她能同時在官家與孟皇后那裡存了人情,自是一樁好事,但曾緯依然難以完全滌除心頭的不快。
歡兒和蘇頌、邵清交遊,醉心於搗鼓什麼胡豆飲子的,也就算了,此番差點連命都搭上……
倘使她已是曾府四房兒媳,太太平平地坐在宅子裡,哪至於惹來這些風波?
有些畫面,無法很快就從腦海中抹得一乾二淨。
曾緯此刻見到姚歡明明穿著自己送她的那件薰過嬰香的褙子,裡頭襦裙的領子嚴嚴實實地遮到了下巴,他卻總想起她衣衫不整地出現在蘇頌宅裡、又教邵清一把摟住的場景……
曾緯只得不停地默唸父親的話——“先讓她將官家叮囑的事辦好,我才好去與官家說你們有情,求官家賜婚”。
上座裡,蘇頌與王斿寒暄了幾句,便進入正題。
蘇頌致仕前,出使遼國的經驗十分豐富,數次公務途中,亦去看過雄州等地的宋遼邊境榷場,因而說的,都是行家話。
王斿知曉官家重視此事,乃與歲幣能否回流、商稅能否增加有關,自己也是要上劄子、甚至親臨御前算賬給官家聽的,故而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待蘇頌開完了頭,邵清說了番客海船自登州入舶胡豆的估計運力和要價,姚歡說了每市斤胡豆烘焙研磨後製得飲子的大致劑量,王斿細忖一番,覺得很可一試。
“按照這位邵郎君所言,生豆沒有香料那般嬌氣,好運一些,應有不少商人願為之。蘇公,在下想來,這胡豆可比照香料,由登州市舶司交割給當地榷貨務後,分為兩路,一路直接北上河北東路,至雄州等地的榷場。一路則經漕運往西到開封,由我京師榷貨務接收,先將給宮裡的留出來,然後分售給商賈去賣。”
蘇頌點頭:“北路商人將胡豆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