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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久,一旦心頭得償,自是快樂無比,江木楓為我不再涉足江湖是非,其實他聲名早已震盪武林,聲威所指,無不退避三舍,只要他不找人,別人自是不會找他了。”
“那段時光,該是我生命中最快樂的日子,我們比翼江湖,遊盡天下的名山勝水,泛舟海上,縱情高歌,倦遊定居之後,我也有了極大的改變,不再談論武事,一心精研烹任之術,卻不料好景不常,就在我懷孕三月時,他突然留書而去,告訴我遇上了昔年一位故友,此去多則十日,少則三天,即可回來。”
他雖然如約而歸,但卻已身負重傷,提筆書寫下一付字聯,盤坐調息,我知他決不願死,他將不會忍心的拋下愛妻,和他那未出世的女兒,他用盡了生命的潛力和死亡搏鬥,但終因負傷過重,和胸中一股激怒之氣,難以遏止,三日夜後,傷勢惡化而死,他臨死之際,再三告罪,說他不能陪我白首偕老,死亦抱憾九泉,要我自己決定今後行止,不要為名教所罪,他對我負咎太多,也不願我為他終身守節,此等情愛是何等的深摯,胸懷是何等的廣大,但在當時這幾句話,卻如利劍霜刃,刺傷了我的心!”
李中慧輕輕嘆息一聲,道:“江老前輩,才慧過人,胸襟、見解,都非常人能及。”
只聽陳玉霜接道:“我當時又急又氣,衝口而出,立下了重誓,今生今世,如若生出移情之心,必教我纏綿病榻,不得善終。”
群豪只聽得心頭一震,暗道:“可是她應了誓言。”
此意只在各人心頭盤旋,誰也不好說了出來。
但聞陳玉霜繼續說道:“就在誓言出口之時,他卻突然斷氣,撒手而逝。”
“當時情景,真使我心碎腸斷,我哭了四日四夜,淚盡血流……”
她突然回顧身後女兒一眼,道:“如不是為了懷著身孕,我實在沒有再活下去的勇氣,想到他留下的骨血,也不知是男是女,只好強行忍耐下悲痛之心,收葬他的遺體。”
“我就在我們定居的山村附近,找到了一處僻靜所在,葬埋了我那夫君遺體,我也結廬靈前,陪著那一座新墳,我當時的想法,是生下兒女之後,決不讓他再學武功,我要他兼武習文,或是作一個種田的農人,不再捲入江猢思想是非之中,一旦他成人自立,我就要以身殉夫……”
她語聲一頓,兩道目光,緩緩由幾個臉上掃過道:“但人算不如天算,事實變幻,又非人所能夠預料,我在那竹茅舍中,住了數月,一直平安無事,悲傷、淒涼的時光,消去了我的雄心,也更堅定了我以身殉夫之志。”
“那是個風雨晚上吧!我突然覺出了陣陣腹疼如絞,一個毫無生產經驗的婦人,僻處在荒涼的郊野之中,風雨交加,伴守新墳,景遇雖是悽絕慘然,但我卻毫無畏懼之心,大約是三更時分,生下了楓兒。”
李中慧輕輕嘆息一聲,黯然說道:“老前輩情堅鐵石,實叫晚輩們敬仰。”
陳玉霜悽然一笑,接道:“就在我生下楓兒十天後的一個晚上,那荒涼的茅舍中,突然來了六七個陌生的人,這些人身份複雜,有僧有道,聲言要找我那逝去的夫君算帳,我生性高傲,雖是在坐褥期間,也不願受這等屈辱,不顧身體虛弱,拔劍而起,和他們展開一場惡鬥。”
“不知什麼人,在激鬥中施放出喂毒的暗器,打傷了我,就在那死亡將臨的一瞬之間,桑南樵及時趕到。”
“他憑藉著一雙肉掌,將群匪盡殲在那茅舍之中,我雖然得救,但疲睏不支,眼看著群匪就誅之後,心神一懈,人也暈了過去。”
那美豔少女突然尖聲叫道:“可憐的媽媽啊!”兩行清淚,順腮而下。
陳玉霜緩緩伸出手去,拂著那美豔少女的秀髮,無限慈愛的說道:“楓兒,不要哭,媽媽還有很多話要說,可是時間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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