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從效與將軍才紛紛驅趕唐人流官、戍卒,自行割據,小王所言,是也不是?”
“你們吳越和唐人,難道不是一丘之貉!福州城下之後,鮑修讓難道不曾重斂於民?”
“那是年前的事情,當時我軍初立腳跟,週轉不濟,前軍無食,加賦也是一時難免而已。冬月已來,已經三令五申降低明年田賦,並且由官府供給低息青苗借貸,想來來年的賦斂已經低於前閩之時,只要略有斥候細作去福州打探,自然明知就裡。
數年之前,我父王初登其位,一次求於掌三司稅賦的大臣,問明常平倉穀米可供一國兵馬用度多久。當時小王正在一旁,親歷此事,當時執掌稅賦的元德昭元相爺告知父王,太倉錢穀可供軍需十年,父王得知之後立刻下令此後三年免去田賦與民休息我父王如此仁慈愛民,兩浙十三州的地盤都輕徭薄賦做下來了,兩浙人民誰人不知?難道還會缺福州一州的錢糧?若按常理,即便是為了沽恩市義,也該在福州減免錢糧才對。
之所以第一年在福州稅賦過重,還不是武夷山、仙霞嶺阻隔,轉運艱難,而我吳越海船不慣走閩地水道,海運未曾暢通所致。如今,我吳越水師隆冬逆風直取泉州都可去得,閩地糧荒轉運須臾得便,又豈會坑害黎民!”
陳洪進默默不語,錢惟昱的這番話,說的都是實打實的大實話,陳洪進是聽得出來的,當初南唐軍馬剛剛入福建,在建州把王家的政權幹掉的時候,留從效、陳洪進都是短暫真心投誠過南唐的,並不是一開始就鐵了心打算自己割據。後來實在是看南唐人不像話,不把閩人當自己人,橫徵暴斂,而且搜刮了閩王的府庫之後把值錢的東西都往江西搬,弄得福建人民不聊生,才紛紛而起當然,南唐的老李家之所以這麼幹,主要也是小農思想作祟,那老李家當年的“龍興之地”乃是洪州,也就是現在的江西南昌,窮地方出生的人往往有點小家婢的短視,一有錢財搜刮到就喜歡往家裡囤積。
就陳洪進自己而言,他在漳州驅逐南唐的流官戍卒,一開始的動機,說白了就是想讓自己的族人鄉親過好日子,畢竟陳氏就是漳州,漳州就是陳氏,有利於漳州的事情,就是有利於陳氏的,實在是血濃於水的關係。
“那麼,你焉知當初文徽不是因為轉運不便,才重斂於民的呢?如果是因為那樣,你們和唐人還是一丘之貉。”
“文徽、陳覺把建州的珍寶都運回洪州、江州、升州,這難道也是轉運不便大軍缺糧的表現麼?退一萬步,且不論文徽橫徵暴斂的本因是否真是因為贛南糧草入閩轉運不便也不論如今文徽已經是我吳越軍的階下囚,就當我們放他回去這個問題只怕他永遠也解決不了吧?除非他花比秦皇修直道、隋煬開運河更大的代價,在武夷山區開鑿一條貫通閩北贛南的通衢!他文徽也配麼!
而我吳越之地和閩地一衣帶水,兩國本來就分別以東海、南洋海商貿易見長,只要互通有無、互相師法長處,只怕是合則兩利的事情。如今我大軍已經擊破文徽、全取福州城。自古首義者賞、末降者殺,小王親自前來勸說,也足見我吳越誠意,如此千載良機,陳將軍難道還看不明白麼。”
按照歷史的本來軌跡,整整三十年之後,陳洪進會為了避免本鄉本土無謂遭遇兵戈,率兩州十一縣土地納土歸宋、投降趙光義。可見陳洪進這人不是啥拼死了都不願意投降的主。錢惟昱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陳洪進也不由得動搖起來。倒不是純因為錢惟昱口才了得,實在是錢惟昱說的都是實實在在的問題。同時吳越人如今這個當口在軍事上也爭氣,獲取了連續兩場決定性的大捷,就算他陳洪進不投降死磕到底,留從效肯定是蹦不了了,到時候吳越人無非是多費一番手腳多死一些人,還是可以徹底拿下漳、泉,既然如此,不如好好談談條件呢。
“吳越王有子如此,真乃吳越大幸,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