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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懷朗微一挑眉,仍是笑望著她。
&ldo;我,我欠你一件東西。&rdo;月佼的面上已紅至透骨,與他四目相對的水盈盈雙眸尤勝春嬌。
嚴懷朗想了想,恍然大悟地點點頭,&ldo;婚書。&rdo;
因月佼緊張,怕自己文彩不佳要在人前鬧笑話,因此兩人遞到京兆府的婚書便是由嚴懷朗執筆的。
那時月佼倍覺慚愧,說好將來私下單獨寫給他。
值此洞房花燭的千金良宵,若是還要留出時間寫婚書,這對嚴懷朗來說無疑是酷刑,於是他絞盡腦汁地思索著該如何婉言謝絕。
可他的小嬌妻顯然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就那樣紅著臉,傾身以唇印上他的衣襟之下。
丹朱唇形如蜜如糖一般,落在了離他心口最近的位置。
明明未置一詞,卻又像已訴盡千言‐‐
以一抹紅色映上雅正青衣,是隻給你知道的,直白又深情的情話。
這怕是世間最熱烈,又最旖旎的婚書誓詞。
勾人神魂,纏綿入心。
&ldo;夫人盛情,為夫受寵若驚。&rdo;
雖兩人同榻而眠已不是新鮮事,可新婚之夜自與往常大不相同。
再無需剋制,再無需隱忍,那些在嚴懷朗腦中早已經想了又想的&ldo;不像話&rdo;,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成真。
枕間凌亂交疊的烏髮似綠雲同傾,立時春光灼灼,情思蕩漾。
鴛鴦錦被紅浪翻滾,其下是兩軀迤邐交纏相偎,楊柳腰脈脈春濃,櫻桃口微微氣喘。
直鬧得那嬌茸茸的甜姑娘星眼矇矓,細細汗流香百顆,銀牙兒險些把自己柔嫩的紅唇咬破。
&ldo;騙人的……話本子上都是騙人的……&rdo;月佼泣音顫顫,字字含淚,&ldo;你也是騙人的……&rdo;
見她疼到掉眼淚,嚴懷朗覺得自己很禽獸,可這種時候,他實在忍不住要&ldo;禽獸&rdo;。
於是他輕輕以舌尖拭去她眼角滾落的淚珠,在她耳旁啞聲哄道,&ldo;再一會兒,就不疼的。&rdo;
&ldo;你開始也這麼說……我不信了……除非,你立字據……&rdo;月佼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ldo;我咬你哦,我真的會咬你的哦……&rdo;
當此非常之時,平日裡對她總能諸事退讓的嚴懷朗卻是退無可退,只能哄著纏著,又食髓知味一般停不下來。
真是人性的泯滅,良心的淪喪啊。
狂潮餘韻後的兩道呼吸交織,漸融成叫人面紅耳赤的一室蜜味。
被折騰得幾乎要&ldo;形神俱散&rdo;的月佼可憐巴巴縮在嚴懷朗懷裡,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吃飽喝足的&ldo;禽獸&rdo;終於又&ldo;幻化&rdo;回人形,任勞任怨地起身去外間打了熱水來清洗,又小心翼翼地將薄絲單子抽掉,這才重新回到榻上。
嚴懷朗溫柔地將他的小嬌妻圈在胸前,沉嗓微喑帶笑:&ldo;後來……不疼了吧?&rdo;
月佼將臉軟軟蹭進他的肩窩,小小聲聲,卻又無比誠實地應道,&ldo;嗯。&rdo;
後來……還不錯,就是太累人了。
&ldo;我可算知道,以往谷中那些人,為何成親後三日不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