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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安安深吸一口氣,直率的說:“我就沒有贏過正式比賽。不是不理想,而是糟透了。”他望了一眼女官員,索性竹筒倒豆子,把心裡壓抑了很久的話統統說了出來。“你們誰能體會?一個職業棋手在比賽中,幾年都贏不下一盤棋。那種感受,我不說有多麼痛苦絕望,我大概是全靠贏小鑽風的那一盤棋活著。我出不了成績,卻拿著俱樂部的高工資,我心裡真的虛,老覺著別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我是混飯吃、栽一跤撿了個大元寶。”
他越說越激動,口沫四濺,幾年的委屈一下子倒了個乾淨。
他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他指著女官員,悲憤地說:“這位阿姨問我為什麼做試藥員?我告訴你,我不能讓人指脊樑骨,我要靠我自己的真本事掙錢。我得在那些歧視我、欺侮我的人跟前證明,我也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我靠自己的辛勤付出,仍然能屹立在天地之間。不會再被人譏笑是小丑、窩囊廢、靠運氣吃飯的無能之輩。”
華安安慷慨激昂、悲憤交加的發洩,把會議室裡的人都給鎮住了。
大家都沉默了。不可否認,這是華安安的真情流露。
主管官員率先打破沉默,鼓起掌來。他熱情地握著華安安的手,說:“我為集團擁有你這樣有骨氣、有志氣的員工感到自豪。”
官員們互相點點頭,對華安安表示認可。一位官員說:“按照要求,你必須填寫個人的真實經歷和社會關係,越詳細越好。我想你不會介意的,因為我們是個保密單位,所有人都必須說清自己的社會關係,以備查驗。”
華安安想了想,點頭同意。於是,這位官員交給他一疊表格,讓他回宿舍慢慢回憶著寫。華安安掃了一眼,覺著這表格足夠填寫一千個人的。
等華安安走後,四位官員討論華安安的身世經歷中的疑點問題。像陳寶那樣的試藥員,社會關係簡單,生活經歷平凡,根本不需要付出很大周折去調查。而這個華安安,卻是從社會的高層,自願參加試藥,並且有過出國和外國人打交道的生活經歷,的確讓人傷腦筋。
一般情況下,審查人員只需看一下實驗員的大概情況,就會把實驗員歸於一類或替補。替補就是,雖然實驗員透過全部藥檢,但是社會關係複雜,存在潛在的洩密風險,但是又不能放回到社會上去,只好在集團內養老,直至任務急迫,才會頂替一類實驗員的空缺。
依華安安的情況,想當然地屬於替補席的,但今年任務緊迫,實驗員急缺,這四位官員不得不親自面試華安安。
經過這四位審查人員的慎重研究,他們將華安安界定在一類實驗員和替補實驗員之間,屬於超級替補。但是,他們自作聰明的決定受到了集團的批評。因為這會給集團的實驗員管理工作帶來困惑,不知是該讓華安安立即進入實驗演習,還是安排個輕鬆工作去養老。
審查人員想來想去,決定承擔一定的風險,將華安安重新列為一類實驗員。當然,這也是集團的意思。
第十九章 集團
華安安坐在火車上,毫無倦意。剛出山溝時的興奮喜悅已經蕩然無存。
從審查官員的語氣中,他感到自己仍然沒有脫離“試驗”這個行當。自己正一步一步、身不由己地被安裝進一臺巨大的機器裡,成為這臺難識廬山真面目的龐然大物中的一個零件。到處是鋼鐵般強硬的規則,執行精確,沒有絲毫的縫隙可容鑽營。
這使他感到窒息。
讓他感到窒息的還有和他形影不離的四名保安。在火車上去趟洗手間,保安也要先進去檢查一下。
深夜裡,他在黑龍潭登上鐵道部管3721次列車。列車的執行方向並不是S市,而是茫茫夜幕中的陌生遠方。
在軟臥車廂,保安提著他的個人物品,不允許他使用。他本想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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