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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正被鬼差們押往地府的冤魂,在城隍身後還躺著個被五花大綁的中年男人,雖說蓬頭垢面的是不體面了些,但只看他這五官,分明是國師沒跑了。
國師與城隍可謂兩個極端,如今的他是再笑不出來,只能直勾勾地盯著一旁那道金光璀璨的陣法。
陣法外像模像樣地貼滿了神符,顯然結陣的人存了雙重保險的心思,裡頭滿是剛剛成型的鬼嬰,還有一道只剩巴掌大小的人影。
可憐這道人影欲救丞相不得,又被逼到只得自爆脫離法陣。可嘆這一來二去的,它竟又被他們給活捉了,連自爆都不能了,怎一個慘字了得。
眼前畫面一轉,江槿月竟在&ldo;鬼&rdo;群中看到了近一月不見的謝大人。他雖仍是面黃肌瘦的樣子,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他正搖著手中的摺扇,笑眯眯地和一眾鬼差們吹著牛:&ldo;厲鬼有什麼了不起?我曾做過十幾年噩夢,那可是日日夜夜都在被鬼追,早都見怪不怪了!還有什麼要捉的邪祟?儘管交給我老頭子就好。&rdo;
說話間,他無意中朝旁邊看了一眼,臉色頓時慘白,把摺扇&ldo;啪&rdo;地一收,大喝一聲道:&ldo;珠兒!快快快!快撒手啊!那隻貓是咱們自己人啊!&rdo;
一段日子不見,謝大人大抵是身子骨硬朗多了,如今中氣十足的。江槿月剛覺得有些欣慰,又怔了怔:聽他這意思,是連淑妃娘娘都來了?
這麼一想,她頓覺不妙,連忙將畫面順著他的視線轉去,果然看到了正和一隻鬼貓打得不可開交的淑妃,一時間貓毛滿天飛。
&ldo;唉,我真是服了。&rdo;江槿月哭笑不得地扶了扶額,果然就不能指望淑妃能好好做鬼,能不幫倒忙都不錯了。
默默審視著拼命拉架的謝大人,久久不開腔的判官突然幽幽道了句:&ldo;嗯,此人倒是不錯,只看他這眉眼氣度,從前定是個好官吧?&rdo;
江槿月:&ldo;……&rdo;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種問題不能隨便作答,鬧不好可是要害人的。
僅看他們這氣定神閒的模樣便知,此番王城雖是遭受了極大的危機,百姓們更是被這鬼魂橫行、陣法籠罩的架勢給嚇得不輕,到底是沒有如帝君所願那般血流成河。
如此一來,她心裡的大石頭也落了地,不慌不忙地掃視著畫面中的眾人。
司黎和冉語帶著太監宮女們忙前忙後,有條不紊地把一個個被嚇暈的百姓們拖去路邊安置;鬼婆們自詡為老年人,既做不得重活,一時間又無事可幹,索性湊在一起嗑瓜子閒聊;陶綾她……
&ldo;嗯!?&rdo;江槿月瞳孔微縮,死死地盯著那兩個相視而笑的身影,只當自己還在做夢。
夭壽了!小侍衛德元怎麼也混在厲鬼堆裡?而且他好像還認出陶綾來了?都說人鬼殊途、陰陽兩隔,這要是被判官大人知道了,可就全完了。
她正這麼想著,冷不防想起判官本人就站在她身邊,不免心虛萬分地偷偷斜了他一眼。
果不其然,判官也正斜眼打量著她,見她小心翼翼地賠著笑,他只冷笑一聲:&ldo;你看著我作甚?眼睛長歪了?看看你帶的好頭!&rdo;
江槿月:&ldo;……&rdo;
罵她歸罵她,可她分明從來沒有帶過這種頭,這也太冤枉了。
眼前的畫面雖也是充斥著鬼魂,卻與帝君想像中的相去甚遠,他一點都不想看到這樣平和到甚至有幾分溫馨的畫面。
看著那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臉龐,帝君滿腔憤恨再壓制不住,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