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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內靜坐幾分鐘後,程濡洱忽然起身出去,囑咐外面的人再收拾出一間空房,他要把嚴丁青和趙阿平隔開審問。
牆上鐘錶的時針轉了大半圈,還不見嚴丁青趕到,程濡洱煩躁不安,不住地催裕生:「他要是不敢來,就讓人去直接抓來。」
話音剛落,聽見樓下有人匆匆趕來,隔著木門說:「程先生,嚴丁青到了。」
程濡洱抬眼,聲音低沉道:「進來。」
木門開啟,室內暗潮湧動,任誰都能一眼瞧出,這是個用於審問的場所。但嚴丁青竟然從容不迫,手裡拿著一封牛皮紙袋。
「抱歉,回家拿了點東西,來得遲了。」嚴丁青揚起手中的紙袋,扔到程濡洱腳邊。
紙袋落在地板,滋滋往前滑,撞到程濡洱的皮鞋,砰一聲停下。
「我的太太想和我離婚,拜您所賜。」
程濡洱不響,神色不明看著嚴丁青,看他到底想上演什麼戲碼。
「上次我出軌被拍,那些照片你要我一百萬,現在你看看這些照片,能值多少錢?」嚴丁青昂了昂下巴,示意程濡洱拆開那封牛皮紙袋。
聞言,裕生走過去拾起,正打算拆開,被嚴丁青出聲阻止:「程先生,我想你還是自己拆開比較合適。」
嚴丁青確實在挑釁,因為他相信,只要程濡洱看了照片,必然會對芝華喪失興趣。從始至終,嚴丁青都不相信,金字塔頂端的上位者,會對一個已婚女真情實感。
房內安靜數秒,裕生把紙袋遞到程濡洱手裡。
封口線被一寸寸抽開,鼓鼓囊囊的紙袋沙沙震動,破開的口子裡露出幾張照片的邊角。
程濡洱抽出來一張照片,忽然震住,一貫平風靜浪的眼睛,似乎被頃刻之間打碎。
「我為了這些勒索照片,付了不少錢,現在我的太太想離婚,那我這些錢是不是打水漂了?」嚴丁青不緊不慢說,他認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就是想讓程濡洱看見芝華的不堪,打碎程濡洱作為男人對芝華的痴迷。
沒有哪個男人,看見這樣的事情,能不心存芥蒂,嚴丁青對此十分堅信。
然而程濡洱卻反手將照片壓回去,極慢地抬起頭來。氣壓驟沉,他眼裡正聚起駭人的怒意,說出讓嚴丁青驚駭不已的名字。
「把趙阿平帶過來。」
頃刻間,嚴丁青眼神震動,走鋼索的心陡然失去平衡。
怎麼會有趙阿平,程濡洱怎麼會知道趙阿平!
這完全在嚴丁青計劃之外,為了藏住他和趙阿平的聯絡,每個月給趙阿平的十萬元,嚴丁青都避免透過銀行,而是大費周章地用現金。
沒想到程濡洱竟然早就知道,並且找到了趙阿平,這說明程濡洱甚至在看到這些照片前,就已經知道芝華的遭遇,卻仍然要見嚴丁青。
一個半死不活的男人被踹進來,摔倒嚴丁青腳邊,嚇得嚴丁青連連後退幾步,看清那個人的臉。
真的是趙阿平,他雙手被反捆,臉磕在地板上,很沉的一聲悶響。
「我說過,不要撒謊。」
程濡洱一字一頓,扯住趙阿平的頭髮,強迫他抬起頭,把照片舉到他面前。
一張失焦大半的照片,圖裡是女孩的一雙腿,布滿擦傷和淤痕。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照片的第一瞬間,程濡洱幾乎心臟驟停。
章醫生描述得再多,也不如一張照片帶來的衝擊力,輕而易舉擊潰他。
心疼,無盡的心疼,借著體內奔湧的血液,充斥他四肢百骸。
緊接著是憤怒,恨不能毀天滅地的憤怒,耳邊似乎能聽見那令人心碎的哭喊,如上百根針扎進他身體。
程濡洱雙目猩紅,扯著趙阿平往擺滿鋼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