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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密佈於淳于國都城羊城一里之外,操練的兵士在迷霧中亦真亦幻,看不清陣容,卻讓城頭守衛計程車兵一個一個似驚弓之鳥,在日復一日操練的呼嘯中終於渙散了拼死一戰的意志,有的甚至受驚過度而散落了兵刃,若非保留最後一絲兵者的傲氣,只怕早已哭爹喊娘,繞是如此,身影早已顫抖不止,那樣站著,只怕是早已被城頭的風凍僵了身軀,想跪也無力吧。
城頭忽然砰的一聲響,一個準備逃竄的兵士被踢了回來,而那剛剛收回腳的男子疾言厲色的朝驚惶望向他的人吼道“傳本將軍令,臨陣叛逃者殺無赦!”
軍令一出,原本心存逃亡計程車兵瞬間僵直無措,在不敢移動半步,他冷冷的掃過眾人,似有不屑“這樣就被唬住了?勢要保護家園,保護娘母妻兒的決心就這麼點嗎?”
一句話吼出來,眾人低了頭,卻沒有收起委屈的表情,身體猶自顫慄不安,忽然一個人強自裝著膽子的小個子老頭絕望的開口“雲將軍,並非我們膽小,不肯保家衛國,只是…都有兩天沒有吃上飽飯,面對的又是這樣一群狼人,我們就是有心也無力啊!”
被稱為將軍的男人,名叫雲風是個孤兒,自幼備受欺凌卻又心高氣傲,十五歲自修自創了一套雲家槍法,自恃不比將相公子差,勢要憑藉自己的本事創出一片天,竟一人獨闖軍營單挑群將,可終究寡不敵眾,又觸犯了守營的前太子淳于劭,被判當眾處死,可卻命不該絕,偏偏遇上宮中鉅變,淳于劭的父皇駕崩,叔父偽造聖旨而奪了權,一時間亂成一團,哪裡還顧得上處死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他暫被收押有幸活了下來。
新皇淳于仲廷初登大寶,心知帝位來得並不光彩,故而大赦天下籠絡人心,雲風因此得以脫困,又遇新皇想要鞏固地位而廣納賢才,他應徵入伍,逐漸憑藉自身才華而被已退職回鄉的老將軍陸放引薦給新皇,自此屢立戰功,直至被晉升為將軍,他對新皇奪位的傳聞雖然聽了很多,卻不屑一顧,一來新皇對他有提攜賞識之恩,二來皇位能者居之,也並無不妥,故而盡忠職守,就算在最為難之時他也不曾想過放棄。
只是他畢竟出身寒微,自然也懂得疾苦,這老頭說的話雖會動搖軍心,卻也道出了實情,長達半年的內亂,將早已被皇室揮霍的所剩無幾的錢糧消耗殆盡,偏偏又被眼前這一群兇惡的豺狼圍困,內憂未歇、外患又起,左右夾擊真真是斷了淳于國所有的生路,他們等待的也只是一死而已,怎會不讓人心生頹敗之意。
“可是再難,也要守才行啊,父母家小尚在城內,對你們殷殷期盼,如若我們放棄了,淳于國將從此覆滅,這群豺狼將踐踏著我們親人的屍骨,在我淳于國的土地上肆虐,讓我們的祖先靈魂也不得安寧,你們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景嗎?啊?”
他的雖說的刻毒,卻道出了他們心底最隱秘的擔憂,那些先前還毫無鬥志的兵士將骨子裡僅剩的勇氣都吼了出來“不願意!誓死保衛家國!”
群情激昂的吶喊之聲一時之間竟蓋過了對面的操練,震懾了城下的女子,她仰望的視線裡有著難以置信的驚詫,與正好轉頭看來的雲風接在一起,彼此呆愣了片刻,雲風忙匆匆下樓來到女子面前,抱拳彎腰行禮,口稱公主千歲,女子仍是愣愣的注視城頭上那些已然恢復生氣計程車兵們。
雲將軍辛苦了,得你如此良將,實我淳于國之幸!
雲風得到她如此誇獎,卻並無受寵若驚之態,只因他雖忠於皇室,卻對皇室子女驕奢淫逸之風甚為鄙夷,這四公主淳于月雖常年在外,並無不好的風聞,又能在回朝的半月時間出謀劃策、在內亂中保住皇城,品行上卻並未讓他另眼看待,畢竟尚不瞭解。
身旁的內監林閩看他如此傲慢無禮,雖有怒氣,卻見淳于月並未有何反應,身為內侍,他自然也不敢造次,只能心頭不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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