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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所有人都手忙腳亂,現場很快被戒嚴,法小藍的靈堂只能轉移到一個賓館裡,而且沒了骨灰。
肖兮兮和方歡作為法小藍的摯友,權且擔當了家屬的責任,守在兩邊。
來弔唁的人有聖蒂斯的學生,老師,有法小藍以前的同學,朋友,和老師。
陳老師在妻子的攙扶下,到靈前鞠了一躬,看著那張依照看了許久,才又對肖兮兮和方歡點點頭,看向跪坐在一邊不言不語的景馳。
景馳沒有身份立場跪在那裡,但他就是執拗地跪在那裡,他不知道怎麼解釋,就乾脆不言不語。
陳老師看到他,就想起一年前法小藍帶著他上門的時候,一時間悲從中來老淚縱橫。
景馳對他鞠了一躬,道:&ldo;節哀順變。&rdo;
他像是站在外人的角度安慰陳老師,又像是另一個自己在對自己說。
陳老師拍了拍他的肩,緩緩地離開了。
三天後,他們還是沒能拿到法小藍的骨灰,陳默磊從十樓跳下,落到花園裡摔斷了腿,但人畢竟還活著。
不久,宣判結果也下來了。涉事的兩名同夥被革職查辦,陳默磊數罪併罰,但法小藍死時,他有不在場證明,最後也只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緩期執行。
但無論怎麼說,他這輩子的人生已經完了。
到最後,法小藍只有空空一座墓碑,墓碑是用漢白玉雕的。樹立墓碑的那天,景馳躺在醫院裡沒能到場。
之後,他再到法小藍墓碑前時,一切都如幻夢一般,太不真實。
景馳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藍兒就這樣離他而去了。
他傻氣地覺得,藍兒就像一顆花的種子那樣,會從土裡再長出來的。
肖兮兮告訴他,法小藍最喜歡的花是雛ju。於是那以後每年六月的最後一天,他都會到法小藍的墓碑那裡,在墓碑的一週灑下一圈雛ju的種子。
他想,第二年開花的時候,藍兒就會再出現了。
哈爾勸說過景馳和他回去,但景馳拒絕了,他說他和藍兒的三年之約還沒完,等完了再說。
他沒有告訴哈爾的是,等這三年之約一滿,等他們的師生協議完結,他就要親手給這塊墓碑再刻上四個字‐‐
景馳之妻。
這是他沒來得及給出口的承諾,卻是他一輩子不變的誓言。
景馳照樣回到學校上課,參加考試。他有好長一段時間總是看到法小藍的影子。
上課的時候,法小藍從他對面的走廊上經過;
跑步的時候,法小藍在遠處的高臺上遠望著他;
考試的時候,法小藍似乎坐在他後面,偶爾還能聽到她輕聲喚他名字。
回到家後,景馳丟下書包,倒在沙發上。
他在沙發上時,法小藍在看他做的讀書筆記;
他畫畫時,法小藍在他身後看他畫,還給他端熱可可;
他閉上眼睛睡覺了,法小藍就退到客廳,在他記得的那張桌上睡覺。
每一次,他感覺到她的時候,都會立刻站起來,去這些地方找她。但她就像煙霧一樣,倏然散去,無跡可尋,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藍兒從沒來過他的夢裡。他有的時候會滿懷信心相信藍兒總會再出現,但有的時候又會絕望到哭泣,說不出的空虛和害怕席捲著他‐‐這個城市那麼大,這個國家那麼大,這個星球和宇宙如此之大,可這裡只剩下他一個。
藍兒無處不在,卻又遍尋不著。
後來,在張開的引領下,景馳中年關於找到見到藍兒的方法。他學會了喝酒,學會了抽菸,這些創造的幻覺能夠稍微麻痺自己的痛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