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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段時間裡，程尋刻意減少說話量，保持沉默。

初時她在蘇凌耳邊說個不停，雖是沒什麼意思的話，可他仍覺得挺好玩兒。她忽然地沉默，教他心裡莫名地一慌。他輕聲問：&ldo;怎麼？累了？&rdo;

&ldo;沒有啊，我身體好著呢。&rdo;程尋毫不猶豫地否認。她心思轉了幾轉，&ldo;蘇同學，你累了嗎？要不咱們歇一會兒？&rdo;

蘇凌覷著她臉色，可惜她的臉黑乎乎的，也看不出什麼來。他笑一笑：&ldo;嗯，那就歇會兒。&rdo;

他想，她畢竟是個小姑娘，是他疏忽了。

他環顧四周，視線定在一塊光滑平整的石頭上。這石頭看著乾淨，不知究竟如何。他雙眉輕皺，心說她小姑娘肯定愛乾淨。

他解下負在肩上的箭囊，將兩個皮革箭囊外包裹的一層布帛給拆了下來。

這箭囊以及內建的羽箭都是高夫子今日分給他們的。箭囊外的布帛上，繡有崇德書院的徽記以及校訓。

程尋詫異地看著他，只見他先拿其中的一塊布帛將石頭小心翼翼擦拭了一遍，又將另一塊布帛平鋪在石頭上。

做好這一切，蘇凌才輕抬下巴：&ldo;坐著歇會兒吧。&rdo;

程尋嘖了一聲，看向蘇凌的目光滿是崇敬。箭法高強的女孩子也有一顆柔軟細膩的心，乾淨又細心。不像她程尋，相比之下，她活得太粗糙了。

兩人並排坐於石頭上，蘇凌自懷中摸了一會兒，取出一個長而扁平的的玉瓶，遞到程尋面前：&ldo;你渴嗎？這是午間存的水，只怕這會兒也涼了……&rdo;

程尋搖一搖頭：&ldo;我不渴。&rdo;

蘇凌&ldo;嗯&rdo;了一聲，將瓶子重新放回懷中：&ldo;現在還不到申時，咱們歇一會兒，養精蓄銳，等會兒再添一些獵物，就回去吧。&rdo;

他對今日的樹林之行挺滿意。倆人安安靜靜，除了她懷裡的兔子，也沒什麼人打擾他們。想到兔子，他偏了頭去看她：&ldo;兔子死了沒有？&rdo;

&ldo;沒呢。&rdo;程尋下意識道，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大對，怎麼像是她盼著這兔子死掉一樣？她咳嗽一聲：&ldo;我是說它還好好的。&rdo;她知道蘇同學擔心兔子，就將野兔往他跟前送了送，&ldo;你看。&rdo;

蘇凌瞥了一眼，這兔子看著蔫蔫兒的，耷拉著腦袋。他違心誇了一句：&ldo;嗯，挺好看。&rdo;

程尋嘴角微微一抽，點了點頭，算作附和。

兩人歇了一會兒，蘇凌看看日影：&ldo;走吧。&rdo;

因為今日還要去高夫子那裡交差，蘇凌開始不再單純地走路說話，而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半個時辰內數次開弓射箭。

程尋看著新獵到的山雞、獐子等物，眼睛發亮，連贊了數聲：&ldo;好厲害啊！&rdo;

她想，如果不是她手裡抱著野兔，她肯定要為他鼓掌的！

蘇凌瞥了她一眼，略帶驕矜地點頭&ldo;嗯&rdo;了一聲：&ldo;這些，夠咱們交差了。可以回去了。&rdo;

程尋連連點頭：&ldo;嗯嗯，你說的是。&rdo;回想著先時兩人的對話，再瞧蘇同學一手持弓，一手拎著串起來的獵物，她心中甚覺慚愧，躊躇道：&ldo;我來吧，咱們說好了，我來拿獵物的。我都分了你的獵物，若是連一分力氣都不肯出的話，那也太……&rdo;

&ldo;不用。&rdo;蘇凌打斷了她的話，&ldo;你抱著兔子就行了。我拿得住。&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