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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了學，程尋就在自家院子裡的石桌旁，捧著算經看得入神。

程啟看到，隨口問了一句：&ldo;看的什麼？&rdo;

&ldo;算經。&rdo;

&ldo;謝娘子那本？&rdo;

&ldo;嗯……&rdo;

&ldo;你又去文庫了？&rdo;

程尋猛然意識到不對，抬眸看向二哥，果見其面色已經黑沉下來。她思緒轉的飛快，巴巴解釋：&ldo;沒有，是我記錯了，我是清早回家洗漱的時候，忘在了房裡，沒有再去文庫。&rdo;

&ldo;你先把書放下。&rdo;程啟見小妹乖乖照做，怒氣稍減。他上前幾步，在她對面坐了，神色略微緩和，&ldo;你別怕，我不是要指責你。&rdo;他輕輕嘆一口氣：&ldo;我不是不讓你看書……&rdo;

程尋點頭，十分贊同的模樣，認真耐心地聽著二哥的分析教導，時不時地點頭應和兩句，表示自己受教。

這種發生在他們兄妹之間的對話，於她而言，已經不新鮮了，但是每一次她都得擺正態度。

好在程啟並不曾懷疑旁的，勸導了兩刻鐘後，還笑了一笑：&ldo;你擅長算學，興許有朝一日能像謝娘子那般著書立說呢。&rdo;

&ldo;二哥太高看我了……&rdo;

&ldo;好了，不打擾你了，你既然要學，那就好好學。&rdo;程啟又叮囑兩句，起身離去。

望著二哥的背影，程尋長長舒了一口氣，這事，大概就這麼過去了。

她隱隱約約有些羞愧，她說服父母，女扮男裝在自家書院讀書，該一心學習才是，不應該被旁的事情分去心神。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程尋投入更多的精力到學業中去。

那夜在小舍，蘇凌分明感覺到兩人關係靠近了不少。可是天一亮，似乎又不一樣了。程尋又是一副&ldo;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rdo;的模樣，連之前時常的偷看，也都不見了，彷彿那一夜她真是獨自在文庫度過的。

這感覺，還真是，讓人不大喜歡。

‐‐沉迷於學習的程尋對這些並不大清楚，她每日生活極有規律，也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這日下了學，她回到家，剛進院子，看見了數日不見的楊姣姑娘。看情形，楊姣似是正要離去。

一個要進，一個要出，兩人正好打了照面。

楊姣微愣之後，抿了抿唇，笑意自眼中流瀉出來：&ldo;程公子。&rdo;

程尋下意識側了側身子：&ldo;楊姑娘。&rdo;

楊姣低頭，從袖袋中掏出一物：&ldo;程公子回來的正好，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rdo;

&ldo;嗯？什麼事？&rdo;

深吸一口氣，楊姣秀美的面容上略微帶了些羞赧之色：&ldo;還是上次的事情，我準備了一些薄禮，謝另外一位公子，想讓程公子幫忙轉交。&rdo;

程尋眨了眨眼，她想起來了。她掃了一眼楊姣手上的東西，這是要給蘇凌的謝禮？

&ldo;這是算籌……&rdo;

作者有話要說：

蘇：她怎麼不看我了？

第21章 口是心非

楊姣手上是一個黑色的布袋子，不大。她眸光流轉，細聲細語：&ldo;你不是說，幫我的還有一個人麼？我把這個給他，你看成嗎？&rdo;

程尋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