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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及時更改了到嘴邊的話，淺笑盈盈看著他。她這幾日忙忙碌碌，也沒留意她的後桌蘇凌。

沒有錯過程尋轉身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眼中迸發出的光彩，蘇凌垂眸，唇角卻微微翹起，&ldo;沒事，你肩頭有東西，我給拿掉了。&rdo;

&ldo;哦。&rdo;程尋應著，隨手又拂了拂肩頭，莞爾一笑，&ldo;謝謝。&rdo;她道了謝後繼續往前走，然而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和蘇凌同行。

&ldo;你很喜歡算學？&rdo;蘇凌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ldo;喜……還好吧。&rdo;說話間，他們已走出了學堂，程尋笑一笑，&ldo;好歹也是算學課長，不能學的太差了。&rdo;想了一想，她又補充道，&ldo;事實上，除了騎射我都挺喜歡的。&rdo;

&ldo;騎射……&rdo;蘇凌聞言，不由想起那次騎射課上程尋射箭倒數，繞著小校場跑步的情景。他眉峰微動，順著接道：&ldo;其實騎射也沒什麼難的，如果你真想學……&rdo;

程尋對這句&ldo;騎射也沒什麼難的&rdo;頗不贊同：對你是不難，可是對我難啊。不過她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一提到騎射，她眼前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高夫子那張黑沉的臉。她擺一擺手，打斷蘇凌的話：&ldo;咱們不說這個了，你餓了沒有？快去膳堂吧，我也餓了。&rdo;

她沖蘇凌揮手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雪白細牙：&ldo;午後見啊。&rdo;遂向程家方向而去。

她離開以後，蘇凌才輕輕說了一句：&ldo;午後見。&rdo;

夏日炎熱，中午尤甚。程尋飯後休息了一會兒，差點遲到，好在一下午順順噹噹，並無任何異狀。

直到下學後，夫子和其他學子先後離開學堂，程尋寫完一張字後，才收拾了東西，準備離去，忽然一張紙遞到了她面前。

程尋抬頭，視線順著紙張上移，掠過碧玉扳指和雨過天青色的服飾，落在少年烏黑如墨的瞳中。她微怔：&ldo;這是……&rdo;

&ldo;不是說疑難問題交給你麼？&rdo;蘇凌神情坦蕩。

&ldo;啊，對，的確有這麼一回事兒。&rdo;程尋點頭，順手收下紙張，&ldo;那我今兒就去找楊夫子請教。&rdo;

&ldo;你自己不先看看？&rdo;蘇凌皺眉。上午不是還跟人一起研討麼？

&ldo;……你說的對。&rdo;經他這麼一說，原本已經站起身的程尋又坐下來，拿出一支筆，又隨手一指，&ldo;你也坐吧。&rdo;

蘇凌只&ldo;嗯&rdo;了一聲，也沒照她說的坐下，就在她身邊站著。

程尋沒在意，她細細琢磨了一番蘇凌遞過來的題目，很新鮮，很刁鑽，是她之前未曾見過的。她大致有了思路之後，自己先做了一遍，又驗證無錯，才笑著說道：&ldo;我大概知道了。&rdo;

&ldo;嗯？何解？&rdo;蘇凌腳下不動，身體微微前傾，向她湊近了一些。

&ldo;來，你看……&rdo;程尋一邊講，一邊寫寫畫畫，一雙眼睛亮晶晶的，&ldo;是吧？是吧？&rdo;

蘇凌輕&ldo;唔&rdo;了一聲，自她手裡拿過筆，蘸了墨：&ldo;這裡，是不是也可以這樣？&rdo;

程尋見他唰唰幾筆，赫然是另一種思路，她雙目陡然一亮：&ldo;當然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