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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這麼個人,她卻能從他的身上感到一股意外深厚的靈力。
只不過,明明應該是冰刀寒斧般凌厲的勢氣,可不知為何,就莫名有些……虛軟。
這種截然相反的矛盾兩面同時出現,實在奇怪,終蘭走路的時候忍不住偷偷地又回頭瞅了這人幾下。結果,無一例外地都收到了對方怨念滿懷的控訴目光。
她還是有點心虛的,畢竟確實是佔著溫誦的骨骼,因此也就沒有反瞪回去。
而錢雯鈺挨在終蘭旁邊,也在暗暗地瞥著危紹。但她是徹頭徹尾的嫌棄,一邊瞥,一邊還要憂心忡忡地向終蘭唸叨:
&ldo;蘭蘭,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們一風園向來秉持的門風都是霞姿月韻,鶴骨松形,他這種純屬意外,其實我們平常都不太認識他的……&rdo;
終蘭:&ldo;……&rdo;
就這樣又走了一段距離,幾個人終於看到了金線的盡頭。
幽謐的樹林較之方才更加濃密,鬆軟的土地上散落著石塊與植物的屍首。深深淺淺的陰影交匯之處,聚出了一塊絢爛的光斑。細如髮絲的金線從終蘭手中的葉脈上出發,筆直而下,融進那抹明亮之中,直接透入了土壤。
被埋起來了。
……該誰下去取呢?
這個認知一經產生,走在前頭的三個人便齊齊地回了下頭,深沉的目光不約而同,紛紛落去了危紹的身上。
危紹:&ldo;……&rdo;
???
☆、沒找到
危紹盤腿坐於光斑正中,陽光在他的周身鍍了一層暖昧的金光。他背上背的那把寬劍已經半截端首都嵌入了土裡,少年手上捧著那片流轉著淡淡旭光的金葉,半抬著一側的眉毛,眼神狐疑地依次審視過面前三個人的面容。
終蘭心虛,不敢和他對視,是以默默地躲去了溫吟的身後。溫吟面無表情,輕輕抬了下手,冷漠地回望了過去:&ldo;要我幫你?&rdo;
錢雯鈺倒是連廢話都沒說了,直接踢了踢腳下的泥土,在危紹的身下重新開出了一輪漩渦。
區域雖不大,不過旋轉得很深。危紹猝不及防,眼珠一瞪,怨憤的目光還沒來得及攢出氣勢來,他就整個身子向下一沉,咕嚕嚕地被這圈渦旋給吞了進去。
錢雯鈺悠然目送著他慢慢下陷,直到這人腦頂的最後一根紅繩也被吞沒不見,她才心滿意足地撥出一口氣來,撣了撣袖子,不失優雅地向著溫吟微微一笑:
&ldo;溫師兄,你還是太過心軟了。&rdo;
溫吟:&ldo;……&rdo;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
這個地方處於群山正中,前不挨後不靠,從哪邊入山的人都很少會走到這裡來。因而相對的,野獸就有點兒多。之前一直在行進當中,倒不覺得如何,如今靜下來了,那些個野狼野兔野熊野豬,就總往三個人眼皮子底下跑。
有溫吟和錢雯鈺在,危險倒是不存在的。只不過,終蘭本來是啃著溫吟給她帶出來的糕點在聽他們聊天,糕點雖好,然而吃得多了,難免有點膩味。她的兩抹小眼神不住地在那些個野狼和野豬身上打轉,它們來得越勤,她心裡就越癢。
等到不知道第幾隻野豬又跑來她的身後,拱著鼻子沖她哼哼唧唧地晃悠了半天,終蘭終於有點兒忍不住了。她眼中閃起了灼灼浩瀚的深切波光,殷殷期期地向著溫吟望了過去。
皓齒輕輕一咬下唇,喉間滾動,抵著鼻音,可憐巴巴地吐出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