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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發區的廠房建設雖然不見起色，道路建設倒還算可以。從前，由郊區的公交車站牌到老張灣村，是一條坑坑窪窪的石子路，現在，已經修好了三車道的水泥路。路旁還是那條小河，小河邊還是那麼茂密的蘆葦。

&ldo;煜哥，我就在這裡下吧。&rdo;後座的張翠鳳忽然開口，嚇了張煜一跳，手忙腳亂地踩了剎車。

張翠鳳下了車，朝張煜搖搖手，說：&ldo;那麼，煜哥，你回去吧。&rdo;

張煜瞪大眼：&ldo;你確定？就到這個地方？&rdo;這裡黑漆抹糊，路燈都沒有裝，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張翠鳳到底想幹嘛？

&ldo;沒事，就到這裡，我心煩，想一個人走走。&rdo;

她說心煩，肯定是要求自己陪她傾訴。&ldo;好吧，你小心點。&rdo;張煜壓制住好奇心，強迫自己掉轉車頭。後車燈的照耀下，張翠鳳那張臉變得煞白如紙。

張煜一陣心虛，低頭嘆了口氣，等他再抬起頭的時候，後視鏡裡竟然已經看不到張翠鳳的身影。張煜搖下車窗，探出頭去向車後看，後面果然什麼也沒有……

&ldo;翠鳳……翠鳳……&rdo;張煜喊了兩聲，除了路旁蘆葦發出的沙沙聲，什麼回應也沒有！

第31卷

雙胞（9）

&ldo;小煜，你確定你拉到那個女人真的是翠鳳？&rdo;丁曉燕的聲音在發抖，身子搖搖晃晃，要不是丈夫扶著，估計會一頭栽在地上。

張煜大驚：&ldo;媽，你怎麼了？&rdo;

張明亮扶著丁曉燕在沙發上坐好，開啟家裡所有的電燈，又倒了一杯白酒，遞給張煜：&ldo;兒子，先把它喝了。&rdo;

張煜莫名起來：&ldo;爸，媽，到底怎麼回事啊？&rdo;皺著眉頭喝了一口酒。

&ldo;再喝兩口，我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要有心理準備，別害怕。&rdo;

&ldo;到底什麼事啊，我害怕什麼？&rdo;

張明亮按住兒子的肩膀，說：&ldo;今天下午一點，張翠鳳從我們這棟樓的樓頂跳樓自殺，當場死亡。小煜，你記住，你一定要記住，你今天沒有遇見張翠鳳，絕對沒有遇見這個女人！&rdo;

&ldo;啊‐‐&rdo;張煜和丁曉燕一齊尖叫起來！

這件事過後，丁曉燕心中一直存著個疙瘩。

張翠鳳的雙胞胎女兒因為無人撫養，都送去了花園山孤兒院，孤兒院給她們取名，一個叫張甜甜，一個叫張蜜蜜。丁曉燕一家常常去看望這兩個孩子，給她們送點衣服，帶點好吃的東西。

在甜甜蜜蜜5歲的時候，張煜做了個夢，夢到張翠鳳又跟他提起那枚玉蟬。張煜跟母親一說，丁曉燕毫不猶豫就取出珍藏在鐵製月餅盒子裡的玉蟬，去到孤兒院，將其交給了甜甜蜜蜜。甜甜蜜蜜那時候還小，哪裡懂得玉蟬的珍貴，只當丁曉燕又給她們送來一件玩具。張蜜蜜接過玉蟬，就在扔在孤兒院那水磨石的地面上。玉蟬在地面上彈跳了幾下，發出&ldo;託……託……託託……託託託……&rdo;落下彈起的聲音。這聲音讓丁曉燕陡然想起從前在家裡聽到的頂樓幻聽。

玉蟬彈性不錯（也許根本就不是玉石材質，畢竟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剛剛在地方靜止，張甜甜又將之撿起來，往地上拋去。

丁曉燕被這聲音攪得心驚肉跳，只想早一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