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5 頁)
,滿臉大鬍子,面相兇惡,一群人中,只有他還帶著枷鐐,臉上刺了字,王小旗又小聲在蔣百戶耳旁說:“他是山東聊城的匪首,很是兇狠。據說本是要判死刑的,量刑時當地官府愛惜他一身好武藝,就將他充軍到咱們邊境,好上戰場打韃子。”
看著張大虎那桀驁不馴、滿身煞氣的模樣,蔣百戶便很有些煩惱。近年來,梁國的兵士在與韃子作戰時往往軟弱不堪,朝廷便將各地本要斬首的兇惡之人充軍到邊境,指望著加強邊境軍隊的力量,殊不知這些人最是難以管教。每次分配軍戶時,各堡最不願接收這樣的兇狠罪犯,用得好的話就是一名衝鋒陷陣的好兵,用不好就是難管的刺頭。
“劉仲卿,湖北荊州人,犯奸、淫罪。判的是一人終身充軍。”王小旗又指向一名青年男子,這劉仲卿二十多歲,身體瘦弱,面色蒼白,身旁還緊挨著站著一位身材嬌小、也同樣面色蒼白的年輕婦人。
梁國的充軍根據罪行的輕重分為終身、永遠、一人、全家幾種,終身是本人畢生充軍,不累及子孫,永遠則是本人死後由子孫親屬接替。如許家、宋家均判的是全家永遠充軍。
“一人充軍,那旁邊跟著的是什麼人?”
“回大人,那劉仲卿本因奸、淫寡嫂獲罪,他旁邊跟著的女子正是他的寡嫂。”
那婦人見蔣百戶詢問,忙跪下磕頭,“官老爺,奴家已無處可去,唯有跟隨二叔,請官老爺大人開恩。”一旁的劉仲卿雙目通紅,也跟著跪下磕頭不語。
蔣百戶對婦人問道:“他奸、淫了你,你還跟隨他千里充軍?”
婦人磕頭哭道:“回官老爺,奴五年前為亡夫沖喜嫁入劉家,只不幸新婚當日亡夫病逝,幾年來全靠二叔幫襯。奴與二叔本是兩情相悅,劉氏族人卻要將奴沉塘,二叔為了救奴才……”說罷又垂頭痛哭不止。
蔣百戶聞言嘆息,寬慰道:“你們二人且起來,你們放心,我們這兒民風開放,寡婦再嫁也是沒什麼的,寡嫂嫁給小叔子不正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他呵呵笑了幾聲,可看著劉仲卿張大了嘴,愁苦的臉上帶著莫名的表情看著他,又覺得此玩笑太不適宜,於是清清嗓子,肅顏道:“你二人就在張家堡安心住下來吧。”
劉仲卿二人忙磕頭謝恩。
王小旗又指向一名身形風流、面容俊俏的男子,“白玉寧,祖籍不明,是南京的採花賊,判的是一人永遠充軍。”
新來的軍戶個個灰頭土臉,面色沉重,偏這白玉寧面色輕鬆,嬉皮笑臉,一雙桃花眼掃過來看過去。同行的幾位女子本就一路厭煩這位目光放肆的白麵男子,現在聽得他是採花賊,忙都側身避開,面露厭惡之色。
蔣百戶聞言哼了一聲,“怎麼這回給咱堡裡分這麼些個角色?”
王小旗彎腰討好地笑笑,“這回充來的還有好幾個殺人搶劫的,還好都分到別的堡去了。”他又指指其中那名最年輕的男子,“徐文軒,山西洪洞人,犯殺人罪,判一人終身充軍。”
徐文軒十七八歲的樣子,眉目清秀,面色稚嫩,一副嬌身慣養富家公子的模樣,此刻面色惶惶,單薄的身體不斷髮著抖,看上去實在是與“殺人” 二字扯不上關係,被殺還差不多。他身旁一位身材壯實的中年男子雙手緊緊攙扶著他。
“他身旁的男子是誰,這也是一個跟隨充軍的?”
中年男子忙上前磕頭:“官老爺,小人徐富貴,是徐家家僕,此次跟隨少爺充軍,受老爺夫人之命一路照顧少爺。”
蔣百戶聞言大笑:“我在這邊境住了四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帶著僕人充軍的?你們聽說過這等奇事沒有?”他笑問身旁的鄭仲寧和胡勇,二人均笑著搖頭。
徐富貴忙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雙手恭敬的遞給蔣百戶,“還請官老爺開恩,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