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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什麼時候停下來的,她都不知道。
直到傅雨暘站在副駕車門邊,來回撥她的臉,喊她醒,「給你賣了也不知道。」
她身上披著他的外套,懶洋洋回應他的話,「春芳女士說得比你形象多了。」
「怎麼說?」
「說半夜把我抬了扔河裡,都不知道。」
某人莞爾,「嗯,繪聲繪色。」
傅雨暘牽剛睡醒的人下車,周和音兩隻腳落地才看清眼前是座新中式的庭院,客人的車輛該悉數停在河對岸的一處停車場的,走過小橋過來進主家門。
傅雨暘反骨,他把車直接停在庭院門口一處空地上,四四方方,正好夠他側別進去。
這是處三進式的庭院,倒座房的東側開著大門,門面不大,已經入夜,門樓中間別著燈,傅雨暘牽著周和音才跨進大門,就聞見今晚宴客的熱鬧與鍋氣。
再過垂花門才是一座別有洞天的新中式屋所。
七月天裡,院子裡的合歡很香。幾個小孩圍著醬色大缸裡養的鯉魚,死命地餵魚食,傅雨暘走近的時候,看到一條魚已經翻肚子了。
扭著那三四歲的小子腦袋,問他,「你爸爸呢,啊?你在你家霍霍還不夠,還跟到江南來霍霍人家的魚。去,叫你老子來賠!」
餵到魚翻肚子的是老馮家的二小子。
老馮出來,見狀,只把那死魚從缸裡撈出來,丟到一邊的荷花池裡,嘴裡喊著原湯化原食。
傅雨暘罵人的嘴臉,「要死的,你就這麼教子的啊,怪不得他跟你一邊胡鬧。」
老馮再假勢一斷喝,幾個孩子鳥獸散,又跑去霍霍別的了。
周和音今天穿了件泡袖v領的灰格中長款裙,樣式很復古,正因為這灰濛濛的色調,才更考究人,膚白貌美是那麼地重要。
也正因為她衣服的灰,才襯得她唇上的紅,怎麼也不妖嬈。
老馮去過周家的北屋,這南南北北的也看過周和音幾回,現下看到她人乖覺地站在傅雨暘邊上了,才敢開句把玩笑,「我說怎麼來晚了,原來跑去喝一壺了。」
說話間,許抒誠也端著茶杯出來了。
昏慘慘的院落裡,不時低飛過幾隻蜻蜓,指不定明日有雷陣雨,或者颱風過境。江南年年這樣。
許抒誠看到周和音先是噎了口茶般地想不到,一秒鐘就又什麼都想通了,只怪周和音,「你上回可把我嚇得不輕。」
既然都牽著手了,許抒誠說,他說什麼,某人也不會掛相了。
「你倆吵架,我們小鬼跟著遭殃。哦,你頭一扭氣鼓鼓地走了,老傅呢,又不放心,讓我去給你招車子。」
周和音那時候一門心思的委屈,哪有工夫顧得上許抒誠啊,許跟著她兩步,她小狗汪汪叫地讓他走,說你們都不是好人!
許抒誠這頭沒落到好罷,回頭再找傅雨暘,又是一通罵。老傅怪他辦事不牢靠,我讓你去幹嘛的,我讓你看著她上車的,記下車牌號的。
那晚,一行人都做了他傅某人的吃口。
傅雨暘面不改色地陪完官員和供應商那頭,散了場就一個人自行回酒店了。老馮說,得有好幾個月,傅總都那個德性,萬事不上心,你問他個什麼,要麼公事公辦,要麼吊兒郎當,連老馮的二小子也跟著連坐。
傅雨暘說煩小孩哭,這誰家小孩,有人管沒人管!怪老馮,你這談事呢還是託兒所呢,回回把孩子拴褲腰帶上算怎麼回事!
所以他們老哥幾個私下咒怨,這年紀大了失戀跟傷筋動骨一個道理,人家年輕氣盛,好得快;年紀大了,輕易別摔跤,一跤可就爬不起來了。
當然他們幾個也就私下嘴嘴,真正敢說雨暘的也就喬董。老喬說雨暘啊,這是碰上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