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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苑林腦補得東一榔頭西一棒子,驀然發覺自己忽略了一點——梁承的家人。
這個年紀除非是孤兒,否則極少離開家庭,難道梁承也是離家出走?
喬苑林擼了下頭毛,林成碧教過他,依靠足夠的線索去獲得真相,主觀臆斷是沒有用的。
他得找一找線索。
放學後,喬苑林和小組成員去咖啡館做團隊作業。
他這種時候最像個班長,調配分工,主動承擔難點和收尾,並請大家吃了頓晚飯。到家已經十一點多,他輕輕上樓,對面房門緊閉,不知道梁承在不在裡面。
週六休息,喬苑林睡到快八點,張開眼翻身一趴開始聽第一節 網課。
手臂支在床上,網課結束又酸又麻,他哆哆嗦嗦地換好衣服,出門一拐見梁承拎著澆水壺走出浴室。
兩個人面無表情地對視幾秒,誰也沒打招呼。
浴室裡的髒衣籃空了,喬苑林洗漱後去陽臺,他的校服和梁承淋濕的那一身掛在一起,是早晨剛晾上的。
梁承少見地穿著一件淺色t恤,牛仔褲也洗得發白,站在花花草草之間的畫面格外清新。
喬苑林聞聞一盆矢車菊,問:「這些花都是你種的嗎?」
梁承「嗯」了一聲。
繼而一段沉默,喬苑林負手靠著牆,輕聲說:「那道題真的選b。」
梁承:「噢。」
喬苑林問:「你會做?」
水壺空了,梁承放下擦擦手,回答:「蒙的。」
喬苑林將手臂改抱在胸前,他膚色很白,兩隻肘尖卻明顯發紅。梁承以為他在哪蹭髒了,目露嫌棄。
喬苑林說:「你什麼表情,我是因為杵在床上學習,磨紅的。」
梁承輕嗤。喬苑林有點不好意思,用手掌捂住手肘,說:「笑個屁,我又沒桌子。」
那雙休日的作業寫完,豈不是要磨破了皮?梁承澆完花回房間,走到門口停下,叫道:「哎。」
喬苑林:「我不叫哎。」
「那算了。」梁承說,「還想問問『哎』要不要用桌子。」
喬苑林怔了一下,立刻拎上書包過去,耽誤一秒鐘都怕梁承反悔。
桌面上乾乾淨淨,那份資料已經收起來了。
喬苑林坐下來,開啟書包拿數學卷子,捏住又鬆開,換成一般放在最後才寫的生物。
梁承坐在床上玩手機,十分鐘過去,房內一點寫字的聲音都沒有,他便受累抬了下眼。
喬苑林凝望著一道大題,不知道在思考還是走神。
梁承在空中打了個響指。
喬苑林扭頭問:「啥事?」
梁承說:「你這個效率,桌子是不是要用一天?」
喬苑林支吾道:「我讀題……比較仔細。」
用軟體逐字翻譯成中文也該讀完了,梁承說:「不會就跳過。」
「嗯。」喬苑林道,「我就是一步步跳到這兒的。」
梁承開始後悔請來這尊佛。
喬苑林別開臉,指腹來回碾著卷翹起一塊的頁尾,說:「我最煩癌症學這部分了,題都很難做。」
梁承望向卷子,說:「你寫的是生態學。」
喬苑林道:「啊,我看錯了。」
梁承放下手機,雙手向後撐在床上,嘲弄地說:「小朋友,你們學校的課程等級分初級和高階,後者包含前者的內容。但無論你念的哪一個,生物都沒有癌症學這部分。」
喬苑林正中下懷,問:「你怎麼知道?」
梁承回答:「我在德心當過保安。」
喬苑林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而且是黑心棉。他有點洩氣,翻卷子時碰到滑鼠,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