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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鳴玉搖搖頭,既然他明白李嶽不肯突圍的心思,也就只能順著他的意思往下說了,畢竟在這個時候,自己和他同心協力,或有可能渡過難關,他說道:“我們現在突圍,沒有勝算,而且現在銀行裡還有六千多傷員呢,再怎麼說也不能把他們扔下。“
李嶽沒有再說話,又開始抬頭看天。
天空依舊是灰濛濛的一片,翻滾的烏雲,向狂奔的海潮,根本看不到盡頭。
當晚,葛先才、容有略和周慶祥來到李嶽指揮部開會。李嶽的指揮部顯得異常的冷清,由於日軍的炮火封鎖,電話線總是被炸斷,所以連日來本該電話鈴聲此起彼伏的軍指揮所顯得格外的寧靜。
周慶祥是個粗人,喜歡有話直說,他對李嶽說道:“軍座,眼下的形勢你也見了,援兵一時半會是來不了了,咱總不能困死在這衡陽啊,你得拿個主意啊。”周慶祥說著嚥了口唾沫,實際上,他嚥下去的是那句“咱還是抓緊時間突圍吧。“
李嶽面色冷峻的瞟了周慶祥一眼,沒說話,旋即,他把目光又落到了葛先才的身上,“你的意思呢。”
葛先才看了看周慶祥,心想既然周慶祥說突圍沒捱罵,我說的話,最多也就是被瞪幾眼,至不濟也就是捱上一句“他孃的!”當下他橫下心來說道:“軍座,上頭命令咱們守衡陽十天到半個月,咱們已經完成任務了。”言下之意,他同意周慶祥的看法。只不過他比周慶祥有文化,話說的不那麼直白而已。
李嶽皺著眉把目光又投向容有略,容有略無可奈何的苦笑一下,說道:“軍座,我們師的情況你最瞭解不過,我光桿司令一個,也沒什麼意見可說。”
李嶽心裡暗罵容有略滑頭,他孃的,你小子光桿司令?光桿司令好歹也是個司令,能坐上這個位子的人,總不會沒長腦子吧?
看到這三個人,有兵將的人要打退堂鼓,當光桿司令的耍牆頭草,兩頭誰也不得罪,李嶽心道:“這三個人恐怕是提前商量好了的,不然也不至於槍口這麼一致的衝著自己。”
他看了看參謀長孫鳴玉,說道:“孫參謀長,咱們這會議,大家暢所欲言,你雖然不指揮部隊,但連日來奔波於各處陣地,對衡陽的形勢瞭若指掌,說說你的看法。”
孫鳴玉聽他點了自己的將,知道李嶽是要自己替他說話。這種得罪人的話,眼下由李嶽來說也確實不合適,自己就勉為其難讓眾人在心裡罵一回吧。孫鳴玉說道:“軍座,我覺得我們現在還是固守為上。”說完,他看了李嶽一眼,李嶽朝他投來了一絲讚許的目光。
孫鳴玉看看三位面帶不滿的師長,把心一橫,說道:“眼下日軍攻勢隨緩,但是衡陽城外集中了日軍四個師團,我們手下這點弟兄,說到突圍談何容易?我們在衡陽城裡,尚有城郭、街道、房屋作為屏障,短時間之內尚可一戰,一旦離開了這些屏障,我軍完全暴露在日軍的強大火力之下,覆滅的只會更快。再說,現在各師的傷員加起來有六千多人,咱們忍心把這些弟兄們都丟給鬼子自己逃跑嗎?”
李嶽心中一喜,畢竟孫鳴玉還是理解他的心思的。李嶽何嘗不想突圍,但是第十軍能在衡陽苦苦支撐月餘,靠的就是堅固的城郭和房屋,一旦失去了這些屏障,就他這點人馬,日本人收拾起來都不用半天的工夫。
孫鳴玉話音剛落,周慶祥說道:“參座所說倒是有理,可也不能讓弟兄們就在這一座死城裡等死啊!”葛先才和容有略一齊把目光投向李嶽,很明顯,他們同意周慶祥的看法。
李嶽知道這時候該自己開口說話了,自己是第十軍的軍長,大主意還得自己拿,別人誰說啥都是白扯的,自己可不能老在那坐著裝彌勒佛。他說道:“諸位,委員長不是已經在手札裡寫的很清楚了嗎?他正在親自督促援兵,你們吵著要突圍,是信不過陳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