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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代入何修遠的角色, 溫葉都覺得自己不會為了一個鄰居家的小孩做到這個程度。太體貼、太親密了, 親密到不像是他們以為的親情，而是男女之間的愛情。

最開始溫葉還以為, 他們遲早會把這層紗挑開, 但何修遠一直以來的搖擺態度讓她這個旁觀者都有些看不明白。

畢業典禮的時候, 建築學院和法學院的位置連在一起, 溫葉特地和後排的同學換了位置，坐到吳子衿旁邊。

&ldo;你看到了嗎？&rdo;吳子衿伸手往前排指了指，&ldo;boss在那裡。&rdo;

溫葉戴上眼鏡望了一眼，她看見何修遠正在和法學院的教授講話，&ldo;看到了。&rdo;把眼鏡摘下, 她問，&ldo;你媽呢？&rdo;

&ldo;沒來，&rdo;吳子衿從溫葉手裡拿過她的作品集, &ldo;她說她走不開。&rdo;

溫葉安慰她，&ldo;我爸媽也沒來。&rdo;

&ldo;沒事，等會還有boss可以給我們拍照, &rdo;吳子衿隨手翻了幾頁，目光掃到致謝部分時，她的動作停滯了片刻，&ldo;這個章述是我認為的那個章述嗎？&rdo;

&ldo;是，&rdo;像是遊戲裡的隱藏npc一開局就被玩家找到，溫葉哭笑不得，&ldo;不然還能是誰？&rdo;

吳子衿癟了癟嘴，故意說道，&ldo;都沒有我的名字。&rdo;

溫葉笑了笑向她解釋，&ldo;畢竟他的草稿給了我很多靈感。&rdo;

吳子衿把作品集合上，&ldo;說起來，章述好像回國了。&rdo;

溫葉眯起眼睛看著舞臺上正在給學生撥穗的校長，&ldo;是嗎？&rdo;

&ldo;你沒看見他前幾天發的朋友圈？&rdo;吳子衿頓了頓，&ldo;不好意思，我忘記你已經遮蔽他了。&rdo;

聽見法學院的學工組主任正在招呼他們過去，溫葉故意忽視吳子衿說的話，&ldo;你們該過去排隊了。&rdo;

吳子衿站起來彎著腰往過道走，走了幾步又轉過頭對溫葉說，&ldo;等會我在臺下等你。&rdo;

溫葉沖她比了個&ldo;ok&rdo;，&ldo;一會我下了臺就去找你。&rdo;

不過一會兒，剛離席的法學生們就引起了全場歡呼。排頭舉牌的男生戴著tvb律政劇裡的律師假髮耍寶搞怪，其他人穿著律師袍浩浩蕩蕩地往舞臺方向走去。

跟排列整齊的隊伍相比溫葉的心裡一團亂麻，在這樣吵鬧的環境下，她的理智開始變得有些捉襟見肘。

轉頭看向前排跟人打鬧的阿廉，溫葉突然很想過去問問，章述回國之後有沒有想過回來道城大學找她。

&ldo;溫葉同學，祝你畢業快樂。&rdo;

臺下的攝影師們開著閃光燈抓拍每個學生畢業的瞬間，接過校長遞來的畢業證書後，溫葉還聽見吳子衿扯著嗓子大喊了幾聲她的名字。

體育館裡的燈光刺眼，冷氣供應不足，室外的熱浪還從出口處徑直打了進來。下臺階的時候，熱風險些將她的學士帽吹落，溫葉皺起眉向出口瞥去。

視線越過人群，她發現有一個人正插著兜站在那裡。

那個人的身影很眼熟。

眼熟到她下意識地眯起眼睛想要確認自己心中的猜想。

&ldo;溫葉，&rdo;吳子衿突然擋在她面前，&ldo;你看我剛剛給你拍的照片。&rdo;

來不及解釋，溫葉往旁邊挪了一步。明明只耽擱了幾秒鐘，再望向出口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