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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裴鈺安靠的近,半臂距離都不曾有,那低軟的聲音像螞蟻樣爬過他的耳膜。
裴鈺安優雅地咀嚼完口中的乳鴿,這才慢慢道:「還行。」
話雖這麼說,但一頓膳下來不曾用一口雲酈布的食物。
雲酈只好略顯尷尬地立在一側,昌泰郡主也不好說什麼了,因為雲酈挑的都是裴鈺安喜歡的食物。她只能重重嘆了口氣,為裴鈺安的固執。
一頓飯在昌泰郡主的心不在焉,裴鈺安的可有可無和裴意朵的歡喜雀悅中用過,裴鈺安就告辭了。
雲酈瞥了眼裴鈺安,連忙追了上去,雲酈在姑娘家不算矮,一雙長腿更是令人艷羨,可裴鈺安又比她略高大半個頭,腿長步大,雲酈眼略小跑才能跟上他。
眼瞧到了去往前院和德安齋的岔路口,雲酈像是忍不住地叫了他一聲。
「世子,你今夜可以去我房裡坐坐嗎?」她的聲音帶點急躁不安,說完又彷彿覺得不對,連忙低聲補充道,「你若是不如坐坐,恐怕夫人明天又得讓我給你送湯請你用來用晚膳了。」
此時天色已經很暗了,夜色朦朧,月光皎潔,裴鈺安轉過頭,目光落在雲酈不甚清晰的面龐上。
見他看過來了,雲酈彷彿越發不安了,她儘可能地垂著頭,好似要遮住胸前那塊比月光還要惑人的雪膚,然後又偷偷伸手拽了拽衣襟。
「還有,還有奴婢實在不想穿這種衣裳了,太,太不正經了。」她聲音都在發顫。
裴鈺安看了她眼,突然轉身就走。
雲酈見狀,連忙急急衝著他背影叫道:「世子。」
裴鈺安聲音在前方響起,「不是說去你房間坐坐嗎?」
雲酈聽罷,眼裡發出璀璨的光,拎著衣角跑上前去,「奴婢謝謝世子。」
聲音裡戴著顯而易見的歡喜。
裴鈺安抬腳繼續往前。
不過片刻,就到了德安齋,眼見裴鈺安直接朝著她房間走了過去,雲酈好似現在才想起什麼,她急匆匆地扯了扯裴鈺安的衣袖。
因動作太急,她微涼柔嫩的指腹劃過男子的手背,略微有些酥癢。
裴鈺安濃眉皺了皺。
與此同時,一道暖香被夜風送進裴鈺安的鼻端,似鮮嫩多汁的桃香。
應是察覺到了自己行止的失態,雲酈連忙收回手,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縮起,儘可能地往衣袖地藏,但又鼓了鼓勇氣,輕顫道:「世子,你,你們不能稍稍等下再進去。」
裴鈺安轉過身。
雲酈雙耳開始泛紅,不知道是羞還是懼,她帶著可憐道:「奴婢知道此言有些失了尊卑,但……」
她頓了頓,抬起眸,讓裴鈺安能上看見她眼中的希冀和懇求,「但能不能容奴婢換身衣服。」
「奴婢速度很快的!」
裴鈺安雖不是大善人,但這麼個無傷大雅的小要求不至於拒絕,便轉身去了正屋:「我過會兒再來。」
雲酈聞言,一下子笑開了,她臉上經常是帶笑的,但很少笑的兩隻眼睛都彎成月牙,全身輕鬆:「奴婢謝謝世子。」
目送裴鈺安離開,雲酈進門後,點燃蠟燭,咬唇在衣櫃面前略做猶豫,便摸出她衣櫃中最不起眼的衣服,那是一件藏青色的交領襦裙,能把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
換好衣服,她滿意地笑了笑,然後又摸出香囊,把今夜在花園裡尋的十來根粗長結實青翠的草莖取出,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地編制起來。
約摸是兩刻鐘後,敲門聲響起,雲酈把編了一半的小青蛙放在桌上最顯眼的位置,才急匆匆地去開門,「世子。」
藏青是藍而近黑的顏色,這種顏色毫不起眼,款式保守老套,只做剪裁,而無花紋。
尋常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