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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講課。現在二十七，聽晨課的習慣看來是改不掉了。

廟門口立著個小沙彌，一個勁地朝不遠處的那棟房子張望，看到有個人影舉著雙手摸著腦袋對向過來。他輕聲喊道，&ldo;史記，快點兒！&rdo;

&ldo;寶相，今天大師傅回來了嗎？&rdo;

&ldo;回來了，回來了，馬上開始了，快跟我進去吧。原來，是在等她一起去聽課呢。

兩人躡手躡腳溜進大殿，朝著各自的座位挪過去。

&ldo;寶相！史記！快入座。&rdo;大師傅面不露色輕聲呵斥。

兩人一對眼，吐了吐舌頭，趕忙快步走到蒲團前啪嗒一聲坐了下去。

頭頂的藻井顏色有些暗淡，常年的煙火燻燎使得一部分彩繪和貼金都已剝落。然而，這些並不影響它給人帶來的威嚴感，就如同正中的那尊佛像，史記從不敢正視它的雙眼。

藺糙蒲團一排一排擺得整整齊齊，唯獨最後一排角落裡多出了兩個零頭。噯？這是誰？史記狐疑地轉頭看向來人‐‐不認識。

來人似乎早就等在那裡，在她轉過來的瞬間輕輕朝她點點頭，彎彎的眉眼帶著笑意，面板異常白淨，眼瞳像孩子一般黑得透亮。真是個美人！史記愣住了。

大師父站在木魚前，餘光裡瞥見角落裡的史記呆呆地傻愣在那裡，他搖了搖頭。該來的終究會來。

在一片木魚和誦經聲中，突兀地夾雜了一道吸口水的聲音。史記抹了抹嘴角，猛然回過神來，心虛地望向大師父。

&ldo;沒聽見，沒聽見。還好！&rdo;她喃喃自語。

今天的早課算是完全荒廢了，美色當前吶！一夜無眠，腦袋倒是異常清醒。即使盯著前方小師父的光頭，她眼前浮現的依然是身旁人那張如玉的臉蛋。笑靨如花，可是似乎隱隱有種哀愁。愁啥呢？

隨著銅磬地一聲嗡鳴，早課結束了。史記嘴裡念念有詞，按兵不動就等著大師父招她過去。大概就是所謂地敵不動我不動。

敵不動……我……

史記強作鎮定忍了三秒，然後屁股上的彈簧嗖地將她彈了起來。

&ldo;大師父！&rdo;

&ldo;嘿嘿……&rdo;身後還伴著一身傻笑，寶相恬不知恥地也湊了上來。

&ldo;你們倆啊！&rdo;

&ldo;嗯嗯！&rdo;點頭如搗蒜，兩顆頭點得還此起彼伏頗有韻律。

&ldo;下不為例。&rdo;

&ldo;嗯嗯！&rdo;

大師父離開前又叮囑了一句：&ldo;寒食那日，一定來。&rdo;

史記點點頭，恭恭敬敬地目送師父離開。

&ldo;什麼事？&rdo;胳膊肘捅捅身旁的人。

寶相看看她，心想：我哪裡能猜到師父的意圖。

眼看著師兄師弟都該幹嘛幹嘛去了，史記拉著寶相走到蒲團邊，&ldo;剛才在這裡的人，是誰？&rdo;

&ldo;誰？&rdo;

&ldo;我問你呢！&rdo;

&ldo;你啊，還有誰？&rdo;

&ldo;我邊上那人！&rdo;

寶相一頭霧水，&ldo;沒注意，哪有人啊。&rdo;

史記兩眼緊緊盯住面前的人，倒不像是說謊。&ldo;算了，&rdo;她拍拍寶相的肩膀，&ldo;回家了。&rdo;

總有人以為幾步開外的那棟屋子是寺廟的一部分。也罷也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