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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臭流氓!&rdo;滿臉通紅的蕭大師細聲唾罵，被他捏住下巴抬起臉，又慫了，哀怨地瞪他，無聲又動人地撒著嬌。

裴知到這會兒才又恢復理智，他又何嘗不哀怨呢?從來拿定了主意之後寧折不彎的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對別人妥協了。

這算色令智昏嗎?他無奈地看著眼前一身狼狽的女孩，接下去該拿她怎麼辦呢?

第79章

heaven is your eyes

5、

洗手檯的大石板全是水，弄濕了蕭晨的牛仔褲，淺白色牛仔布沾了水之後痕跡特別明顯，裴知看了眼她臀下那一大片水漬，默默脫下他的外套給她圍在腰間，也不跟陳教授他們打聲招呼、帶著她就回市區公寓了。

黃昏落日裡往市中心一路開去，路兩旁大多是收工返家的人潮。紅綠燈前停下來時，有一個瘸腿阿婆上前敲裴知這邊的車窗，兜售一朵一朵含苞待放的梔子花，裴知面無表情地將車窗完全放下，默默地遞過去一張一百給她。

瘸腿阿婆愣了一下，接過一百塊反覆看真偽，最後高興地把手裡整束梔子花都遞進車內。

蕭晨從後視鏡裡看到阿婆開心地跑走，翻過路中間護欄時腿腳靈便、動作敏捷。

&ldo;嘿嘿你被她騙了!&rdo;蕭晨幸災樂禍地笑話他。

裴知也看了眼後視鏡，無所謂地笑笑。不是真瘸腿挺好的，況且她賣梔子花，算自食其力。

他這一路都沒有說話，若有所思的樣子，蕭晨心裡七上八下，找著話題想引他多說兩句，否則她貿然開口也真的不知從何說起。

&ldo;笨蛋!&rdo;找話題的蕭大師，輕聲嘰嘰咕咕念：&ldo;笨蛋裴知，裴知笨蛋。&rdo;

裴知心裡淒涼著自己打破原則、對她投降，等聽清楚她在唸叨什麼，冷著臉斜了她一眼，摘了一朵青色梔子花苞夾在她耳朵上。

&ldo;小花痴。&rdo;他說，順手捏捏她耳垂。

暴君他日常總是話很少，又大多面無表情的冷臉，偶爾這樣的親暱溫柔就顯得彌足珍貴，蕭晨像是生平吃糖很少的小孩，他給一絲絲的甜都令她雀躍滿足。抓住他的手不讓他收回去，她心滿意足地將臉貼在他手背上。

裴知也順著她，單手扶著方向盤，慢慢隨著擁堵車流向前開，片刻後他聽到她鼓足了勇氣的聲音：&ldo;我、我跟你說件事。&rdo;

裴知轉頭看了她一眼，&ldo;嗯，你說。&rdo;

&ldo;那個，&ldo;蕭晨鬆開他的手，她困擾地撓撓頭，清了清嗓子，說：&ldo;你媽媽她有沒有在吃抗抑鬱的那些藥?&rdo;

這話題和想像中不符。裴知愣了一下，表情很意外地看向她，&ldo;據我所知沒有。怎麼了，你觀察到什麼了是嗎?&rdo;

&ldo;嗯……我看到她手抖。&rdo;說這話的蕭晨，聲音也有些難以剋制的顫抖：&ldo;我吃鹽酸帕羅西汀那個藥的時候，明顯感覺手指不聽使喚，就是那種手抖……跟正常人的不一樣。&rdo;

車內梔子花的香氣浮動，蕭晨不自主地咽口水，眼睛只敢看著前方，不敢看身側人的臉。

但她很快就聽到裴知語氣平靜地說：&ldo;直接問她肯定瞞著我，我想想辦法。&rdo;

蕭晨鬆了一口氣，語速也恢復正常了：&ldo;可以介紹她跟明弋見面!明弋是很厲害的心理醫生!就算沒事，聊一聊也沒壞處，我們可以拜託明弋的!&rdo;她頓了頓，鼓足勇氣地繼續說：&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