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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又不是隻有我一個醫生。」林秋叫我一起下樓,準備回去換衣服提車,「放心吧,其他人也能處理好的。不嚴重的話也不用去t院,你要關心他過兩天來看看。二樓等一下我。」他說完又往二樓去了,我問他去幹嘛,他說去給陳元交費。
我跟在他後面,「他腦袋又不是你弄的。打人這個應該我來給吧,還好你來了。」
「是我的問題,本來制服他就好了,沒管住手。回頭寫檢查。」
「…………」
「不用吧,那個情況你不打他我不就慘了。」我有點忿,「為什麼你要出這個費用啊。」
林秋轉頭向我道:「別嚷嚷,你還嫌事不夠大啊。」
林秋在二樓預支了五千,這才跟我一起出了醫院。路上我就想不通了,我是捱打的,林秋算幫我自衛的,也是救人的,怎麼陳元自己作死要林秋來負責啊。「不行你得跟我說明白,交那麼多做什麼。」
林秋見我追根究底,猶豫了一下,「陳元在醫院的費用快沒了,不夠這個月的,現在出了這個事,我總不能趕他出去。」
「…………」
我伸手去牽林秋的手,林秋食指跟我勾在一起,「別碰身上啊,等會弄髒衣服。」
「嗯。你為什麼要幫他啊?通知他的家人來啊。」
「他家裡,他老婆沒了,但還有個兒子。」林秋嘆了口氣,「他兒子在孃家養著,據說是不讓他見面。」林秋從來沒跟我說過病人的情況,這是第一次。「別說養他兒子了,就是養他自己都有些困難。」
「他以前是做什麼的啊?不是治好出過院嗎?」我從周心雨聽說過他老婆沒了的事,還懷疑過就是陳元做的。
「聽說是做裝修的,具體我也不清楚。出院的時候雖然很穩定,但是一受刺激又變成這樣。上次出院好像說是去接了活,賺了些錢想去看兒子,被孃家人趕了出來,又發病了。」
「…………他老婆是因為他死的嗎?」
「算吧,產後抑鬱,跟他在電話裡吵了架,跳樓了。就因為那天他回去晚了,幹完活在外面喝酒。」
「…………」我心裡憋得慌,「那他怎麼又不能養自己了?」
「他出去找工作沒單位敢要,別人也會有歧視。但是他長期一個人又容易亂想,出現幻聽和錯覺。他以前沒有過攻擊行為,這好像第一次。要康復的話挺難的,治療是一方面,讓他能重新融入社會養活自己,那更難了。」
「李彤呢?」
林秋搖搖頭。
「任船溪呢?」
「她媳婦覺得她有病,好了也不願意把人接回去。」
「為什麼啊?」任船溪當時我就沒看出來她有什麼不對,結果是已經康復的?
林秋的眼黯了些,「覺得鄰裡說閒話,丟了她的人。她兒子親口問我她可不可以一直住在這。」
「怎麼能這樣?!」
「這種事太多了。病人不願意放棄,家屬先放棄的不少。任船溪後來覺得在醫院挺快樂,不願意走了。」林秋看著我,「各種各樣的理由都有,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幸運。」
「她知道嗎?」
林秋笑得有些諷刺,「你覺得呢?」
我低下頭,這個話題讓我極度不適,打車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想有沒有什麼辦法。
等林秋重新換了衣服,和他一起去提車的路上我把他手握得緊緊的,「他們最大的問題是重新融入正常人的世界,正常工作吧。」
林秋在聽我說。
「那我能不能在醫院裡弄個工作室,讓他們都來幫我做事?」
「你想做什麼?醫院是醫院,怎麼可能讓你搞什麼工作室。」林秋面向我,「你要做的東西他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