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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還是彎腰趕著牛的田先生辛苦?&rdo;

人啊，都覺得自己奴役了牛。殊不知，奴役著別人的時候，也奴役了自己。

誰會喜歡趕牛的動作呢?

&ldo;餘容反了。&rdo;王執沉默良久，淡淡道。

&ldo;我知道。&rdo;王昉點頭。&ldo;爹你偷偷調來了西北軍，孩兒也知道。&rdo;

&ldo;可這天下不是咱們的。便是辛苦您這一輩子，加上孩兒熬這一輩子，靠著時間為咱們家換一個光鮮亮麗的名頭，讓天下人忘記咱們的天下是偷來的又如何呢。人生須臾百年，良臣同樣流芳百世。&rdo;

&ldo;為了些浮名淺利，像個趕牛人一般，將趕牛的動作做一輩子。孩兒不願意。&rdo;王昉眼睛微亮，望著他爹白鬢蒼蒼，心疼道。

小時候他爹尚且未汲汲營營，如今這般，不過是為了他罷了。

可值得嗎?

不管對別人值不值得，反正對著他王昉來說，不值得。

&ldo;在北門。&rdo;王執起了身嘆了口氣，低頭對著王昉道。&ldo;西北軍是我養的親軍，無須虎符便可調動。我不出現，他們自然會聽你驅使。&rdo;

他苦心籌謀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子孫罷了。如今連兒子都不領情，還圖什麼?

罷了罷了。書生都趕牛去了，英雄又何怕寂寞無名?

…………

天是真的冷。宮城的禁軍被餘容破開的時候，趙禮望著天邊細細沉思。

那一夜下了雨，比這時候更冷。

&ldo;後悔嗎?&rdo;田進之和他並肩而立，遠眺著黑壓壓的人，刀光劍影，來勢洶洶。唯有高處兩人，有如孤松之獨立，清風朗月。

&ldo;後悔嗎?&rdo;趙禮淺笑著，輕輕呢喃。天還是天，地還是地，宮城還是引人爭得頭破血流。到頭來，他還是被人逼入了窘境。

可應該是，不後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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