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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周漁的心稍稍偏向言辭一點,他就沒有絲毫能爭能搶的餘地。
「過去了?」
她想了想,「在我這裡是過去了,我對他問心無愧,能做的都做了。」
「誰都很無辜,但那些不應該由你承擔,」程遇舟重新躺在床上,他明天早上的車,兩個人獨處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不想都用來聊另一個人。
她的房間佈置簡單,但很乾淨整齊,那束花養在玻璃瓶裡,擺在書桌上並不會顯得多餘。
周漁看了許久,還是忍不住想告訴他,「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喜歡嗎?」
「喜歡。」
「那我以後就可以放心地送了,」程遇舟從瓶子裡抽出一支白色的小雛菊,掐斷一截,把剩下的細枝繞成環,然後握住她的手,慢慢戴在她手指上。
周漁翻身摟住他的腰,戴著花環的那隻手從t恤裡伸了進去。
細碎的喘息聲模糊在齒間,她的主動和柔軟寸寸挑戰著程遇舟的自制力,引誘著他越來越過分,起初還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後來就收不住了。
空氣熱起來,程遇舟拉過薄被裹住周漁,企圖平復翻湧的熱潮。
「你要不要……去趟超市?」
一句話就點燃了還未平息的慾念,她今天太主動了,程遇舟差一點就徹底放棄了抵抗,摸著她消瘦的肩骨反覆提醒自己她剛病過一場,才沒有穿衣服下床。
「不準縱容我,」他在她手腕咬了一口,撈起床尾的衣服重新幫她穿好後關了燈,「快睡覺。」
這一晚他睡得不好,周漁是知道的,從程家回南京,又從南京來白城,白天幫著修這個修那個,都沒怎麼休息。
早上送他去車站,他站在陽光下含笑看著她,眼裡的疲憊感依然很明顯。
外婆一個人在家,周漁不能出來太久。
「有沒有落下什麼?」
「只要證件沒有落下就行,其它東西忘記帶也不影響,反正我還要再回來,你先幫我收著,」程遇舟放下行李箱抱她,「太熱了,就送到這裡,我到家了再給你打電話。」
已經快要檢票了。
周漁往後退了半步,「你先進去,我等車走了再回去。」
她想再看看他。
程遇舟低頭親她,「不怕曬啊。」
「曬曬太陽說不定還能長高,」周漁笑了笑,「你快進去吧。」
哪怕只是短暫的離別,程遇舟心裡也很不捨,他一直等到最後兩分鐘才進去檢票。
周漁沒有送他到候車廳,站在橋下聽著軌道發出的聲音越來越遙遠,好一會兒才慢慢往回走。
花瓶裡的花已經有些蔫了,周漁早晚都記得換水,試圖讓花活得久一點。
那天,她坐在院子裡看了一次日落,看著天色越來越暗,看著周圍山河樹木的輪廓一點點模糊在夜色裡,她知道明天早上天還是會亮起來,但一切都不會變。
劉芬回來後也不說話,整日坐在院子裡。
高考成績公佈的這一天,班裡很多同學都聚在一起商量報志願,周漁在去網咖的路上就知道了程遇舟和言辭是白城一中今年理科的前兩名,兩個人之間只差四分,一個689,一個685。
周漁查到成績,她也不差。
報考什麼學校早在程家搬走之前就商量好了,周漁等到最後一天才提交。
煤礦事故的後續已經有結果了,梁恬在幫周家爭取更多,順利的話,暑假結束前受害人家屬就能拿到賠償金。梁恬當了很多年記者,得罪的人不少,但人脈也廣,程遇舟帶著劉芬的病例和她一起去找醫生。
小縣城醫療條件有限,病例也不完善,醫生沒有給很明確的答覆,說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