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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洗澡， 給她擦拭， 給她換睡衣，然後，頂著無法壓制的躁動，一遍一遍吻著她安寧的眉眼，吻到他眸光漸深驟沉罷， 心緒歸作一縷，緩緩平息……

最不想她走的人，是他。

親手推著她走的人，還是他。

楚珣有一萬次機會說&ldo;留下吧&rdo;，說&ldo;我養你&rdo;，說&ldo;我寧願你在我身邊，你當一輩子鹹魚&rdo;……

但他沒有。

而是用了那僅有的一次機會，渾身肌肉浮著層薄汗、黑眸焰火明滅著、伏在她耳邊，啞著從砂石中砥礪而出的嗓音，緩緩道：&ldo;我等你。&rdo;

極致之中，霍星葉聽得並不清晰。

後半夜雨停，燈火漸熄。

塞納河畔十四樓陽臺的搖椅上坐著一個男人，指間菸頭亮焰，整個人卻孤冷淒清，宛如那雙幽邃的眸，暗沉，靜寂，好似融進黑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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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星葉是第二天早上八點的飛機，難得一次醒來，他還在床上。

短髮蓬亂，睡眼惺忪，像個沒有戒備心的孩子……

強壓下那股不願走的念頭，霍星葉仰頭吻了吻他的下巴：&ldo;我起來了哦，你要送我去機場嗎？&rdo;

&ldo;我不想起。&rdo;楚珣揉了揉眼睛，睜不開。

&ldo;嗯，&rdo;霍星葉抬手覆在他眼睛上，覆了好一會兒，才溫著聲調說，&ldo;不想起就多睡會兒，你好不容易想賴會兒床，早飯我去機場吃就好。&rdo;

楚珣一聲單音節從喉嚨裡滾得模糊。

霍星葉又親了親他線條好看的鼻尖，等了十秒，翻身下床，窸窸窣窣穿衣服，到處倒騰檢查東西。

客廳很安靜。

落地鍾在角落&ldo;滴答&rdo;&ldo;滴答&rdo;溫溫吞吞地搖，為時不時這裡一下&ldo;啪嗒&rdo;，那裡掀窗簾的&ldo;嘩啦&rdo;充當年邁的背景板……

落地鍾很歡欣。

可如果冬將軍會說話，那麼他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破口大罵。

昨晚一兩點被驚聲忽痛吵得睡不著就算了，等他慢慢吞吞爬到廚房，好不容易在冰箱開門下方的軟墊尋了個舒服的地兒躺下，沒一個小時，又有一雙男士拖鞋出現在自己面前。

凌晨三四點，開冰箱，關冰箱，打雞蛋，揉麵粉。

燈光刺眼是一方面，&ldo;嗡嗡&rdo;的烤箱轟鳴和蛋糕飄出來的香氣是另一方面……他強忍睏意爬到客廳，沒睡一會兒，五六點，又聽到霍星葉起床，&ldo;這個裝好了&rdo;&ldo;這個也裝好了&rdo;……簡直崩潰。

霍星葉捯飭好自己，拉起行李箱準備出發，路過餐桌，視線落在桌面那個精緻的小紙盒上，一下子，便挪不開了。

紙盒是普通的蛋糕盒子。

半弧的盒柄上插著一支淺藍色玫瑰，晶瑩剔透的露珠承著重力從花瓣滾落，將墜未墜後，輕輕滴在盒頂透明的塑膠膜上。

盒子裡的蛋糕和巴掌差不多大，小圓柱，一層薄薄的米色燕麥塗在表面規則的奶油上，頂上覆著一圈瑩潤輕俏的糙莓，中間簇擁有三個櫻桃，擺成一個愛心的形狀。

霍星葉將盒子輕輕拎起，一眼，便看到了壓在下面的紙條。

她伸手去拿，手懸在半空卻停了一下。幾秒後，含著幾分顫意，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