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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自己和屠蘇第一次見面時屠蘇對自己避之不及的行為，那時的陵端還不知道這其中緣故，而他又一向是被人捧著的，除了大師兄和芙蕖，他哪裡被人如此冷待過。於是，這個仇便這麼結下了，此後種種，陵端後來想起，總不免唏噓一番。

那之後，他便帶著肇臨等人欺負屠蘇。大師兄雖然十分關心屠蘇，可他畢竟是大師兄，還有種種事務要處理，在教導一眾弟子的同時還要努力修煉，精力畢竟不集中，他們便從中尋找機會，欺負屠蘇。

那時的屠蘇看起來冷漠，可內裡還是個小孩子，他們欺負他的時候，他會露出憤怒中夾帶著委屈的神情，而那種神情取悅了陵端，於是他欺負屠蘇欺負地越加歡快了起來。

直到後來，被芙蕖告發，受了師尊一番教訓，又到藏書閣抄了幾遍經書後，他們才消停下來。

只是，記仇的他還是會找機會戲弄屠蘇，他那時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那麼喜歡逗屠蘇，就好像看見屠蘇用那種委屈的眼神看著自己，心裡就會有一種愉悅和滿足的快·感。

只是，那個時候，屠蘇已經開始成長，對他們的戲弄往往沒有任何表情，眼睛裡一片漠然，掃過他的時候，就好像沒看見他。那時候，屠蘇是當真沒把他們放眼裡了嗎？他一直都覺得答案是肯定的，直到後來，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屠蘇他，從來都不是那樣看待他們的，屠蘇他，也渴求過溫暖，是他自己，一步一步地把屠蘇推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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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來無意中聽見掌門跟紫胤真人的談話，才知道屠蘇身上竟有煞氣纏繞。那時的他，滿心都是接下來該怎麼戳屠蘇的痛處，卻忽略了聽到屠蘇每逢月圓之夜就會病發時內心的痛楚。

他去尋了屠蘇，百般挑釁都不放在眼中的屠蘇，聽到他提起煞氣時，臉色瞬間變了。

“怪物，怪物，你就是個怪物！害得自己師尊為你百般操勞，害得大師兄為你耽誤修煉，你就是個禍害對你好的人的怪物。”當時的他只沉浸在屠蘇將他看入眼中的興奮之中，卻沒有發覺屠蘇的不對勁。

等他發現的時候，屠蘇已經赤紅了眼，一副要殺了他的樣子。

所幸屠蘇那時還有些意識在與煞氣搏鬥，支撐到了掌門和紫胤真人趕到的時候。他那時還心有餘悸，又恐於被責罰，便將一切推到了已經昏迷不醒的屠蘇身上，卻對自己的挑釁行為一句也沒有提。

他對著懷疑他的大師兄，有些冷淡，也有些心虛，臉上卻強裝鎮定，面對他的問話，複述了一遍對掌門他們說過的。陵越將信將疑，卻沒有攔住他。

後來對著眾人，也是這番言辭。謊話說得多了，連他自己都有些相信了。只是，對著恢復之後因此受了罰的屠蘇，他既心虛，又帶著某種期盼，彷彿這般，屠蘇便會將他記在心上。

可屠蘇連半句辯解都沒有，甚至當他遇見屠蘇的時候，屠蘇對他仍視而不見。

他內心的心虛變成一腔怒火，矛頭對準了屠蘇。他帶人去挑釁，屠蘇終究年少，忍不住與他們打起來，肇臨幾人被打傷，屠蘇被責罰去整理藏書閣。

後來肇臨也因為一些原因，跟屠蘇一樣被罰去整理藏書閣。再後來，肇臨死了，被兇劍焚寂殺死的。

他趕去的時候，肇臨已經不在人間，而在他旁邊拿著焚寂的屠蘇，自然就是那個兇手。

☆、陵端·前塵·中

陵端·前塵·中

屠蘇當時處於震驚當中，被陵端一行人壓著，帶到了掌門面前。

那些弟子大多還小，未經世事，不敢靠近肇臨的屍體，最後還是由紅玉帶人將屍身埋下。而陵端，和一眾弟子則向掌門彙報事情經過。

雖然他們沒親眼目睹屠蘇殺了肇臨，可是說的時候都偏向於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