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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恬笑：&ldo;這話說得，好像你跟個長輩似的。我倒要問你呢，你今年及笄，親事可有眉目了？&rdo;

&ldo;沒呢！&rdo;林若拙不在意的揮手，&ldo;我是要低嫁作威作福去的。不著急。&rdo;

&ldo;低嫁！&rdo;黃恬驚呼，&ldo;你傻了，這怎麼可能？&rdo;

&ldo;怎麼不可能？&rdo;林若拙反問。

黃恬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ldo;這不廢話麼！我姑姑是續弦，若不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脊樑骨還不被戳穿了！&rdo;

&ldo;啊！&rdo;林若拙大驚，&ldo;這可怎麼辦？若是我本人願意呢？這還不行麼？&rdo;

黃恬噴她：&ldo;誰會相信你是自願的。&rdo;不過話說回來，她也很不理解：&ldo;你幹嘛想著要低嫁？&rdo;不攀高枝她能理解，門當戶對不是很好麼？

林若拙按了按自己的胸口：&ldo;你不知道，我這裡壓著一股氣，已經很久了。說不好哪天就爆出來。門戶低些的，不怕他們整我。&rdo;

黃恬莫名：&ldo;你有什麼氣？好好的幹嘛要整你？&rdo;

有些話林若拙不想說，黃恬現在很幸福，何必灌輸她二十一世紀女性觀點的言論，弄得和自己一樣處處壓抑。只嘆道：&ldo;我妒心奇強，容不得妾室通房。&rdo;

黃恬怔住，這是所有女人的共同問題。嘆：&ldo;這個可難，便是門戶再低也無用。你是人家的媳婦，只要夫家佔了理，孃家也不好管的。京里人家都看著呢。若不在京中，你一個弱女子，夫家待你不好，孃家又如何及時知曉？&rdo;

林若拙一愣，洩氣。想想又煩躁：&ldo;那我不嫁了！&rdo;

這種話聽都不要聽，黃恬白眼她：&ldo;這腦袋成天胡思亂想什麼呢。放心，我讓我母親和姑姑說，給你找個寬厚的人家。&rdo;

林若拙沒吱聲，怔怔的呆在那裡，出神的想著什麼。

當日歸家，她一路沉默。

第 78 章國公府（上）

沒有妾室，沒有通房。一生一世一雙人。

納蘭性德都沒有做到。

二十一世紀條件好的男人，也很少有人做到。

但是，二十一世紀的女人至少可以抗議，可以公然譴責。無法改變，卻可以遠離他們。

在這裡，卻必須承受、忍受。忍受一輩子，直到你閉眼的那天。

有人說，可以守住自己的心，將男人當做企業老闆。自己定位為高階管理員。

這樣真的行嗎？

一個男人，即便不愛自己的妻子，也不能容忍她紅杏出牆，給自己帶綠帽子。同樣，一個女人，不愛自己的丈夫。就能忍受一頂又一頂的綠帽子了？

林若拙不知道別人如何，她只知道，她不能忍受。

不能忍受，卻改變不了。還得每天看著，每天聽著。甚至那個在法律和名義上是你丈夫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還一天天在你眼皮底下長大、成人。

最後會如何？

魯迅先生告訴我們：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所以結局是：要麼爆發了，大家死；要麼不爆發，她自己死。

當然這個&l;死&r;不一定是死亡。但性質也差不多。

林若拙長嘆一聲，仰目望天：心不我予，奈何奈何。

莫宛如奇怪的問陳艾：&ldo;六姑娘這是怎麼了？&rdo;

陳艾搖頭：&ldo;不知道，從黃家回來就這樣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