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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夾雜著風雪瞬時將人吞沒。很快,我的手腕便落在一道鐵箍般的緊握中,一股大力將我拖下床來,膝蓋重重撞在一旁的凳角上,我聽到自己還算穩定但憤怒的呵斥,“你放手!”
多鐸眼中佈滿血絲,看我的目光卻有輕微的失神,這時,小鄧子從門口擠入,撲上來抱住他的腰,連聲哀求道,“主子,您別這樣,奴才求您了!”
我暗自叫糟了,想先斥退他卻還是晚了一步,多鐸冷哼了聲“滾!”,提腳將他踹了開去,若不是後頭有人擋著,大概會直接撞在廊柱上。我心有餘悸,只慶幸玉林一開始就被蜂擁而至的眾人擠倒在地,沒得衝上來的機會。
“十五爺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見教?”我扶著門沿站起身,心裡知道今天的事怕是不能善了,白日裡那劑猛藥是下過了頭麼吧。
他給我的答覆是冰冷的目光和連拖帶拽的動作。身旁企圖分開我們的侍衛誰都不敢真的動手,從裡室到外室的幾步路,只充滿了綬承令人毛骨悚然的嗓音,“快!快!拉開他們!哎喲喲,這怎麼成?你們這群窩囊廢!”
我冷眼瞧著蒙裡奇三番五次擠入內想為我解圍,均被人有意無意地攔下,遍體的寒意越來越甚,一切都像是場預謀。手不知撞在什麼上,涼意激得我打了個哆嗦,幾乎是同時,那鐵器已被我“唰”地抽了出來。
瞻前顧後的念頭在腦中瞬時化作一片綿綿的白色,彷彿是自護的本能,我沒有絲毫猶豫就舉刀向前揮去。
一時四周所有的臉忽然清晰可見,手腕上猛然襲來的劇痛,讓我抓握不穩,刀從掌心翻滾著跌到地上,鏘然作響。
還是小看他了,我從來不曉得他有那麼好的身手,現場示範空手奪白刃。這種頹唐在思考自己哪一隻手腕會先被他扭斷時化作驚恐,身體凌空,頭貼到他面頰,然後在他雙臂的範圍中,我聞到烈酒燻人的味道,他喝了酒?
“放我下來,你別碰我!”我的掙扎在他眼裡大概就是不自量力,這樣的位置,他低頭便吻得到我的臉,“你知道不可能。”
沒有人作聲,眾目睽睽下他冰冷的唇帶著灼熱的氣息滑過我的額頭、眉尖、鼻骨、面頰,最後是雙唇。我不斷躲避他的吮噬,實在躲不過便狠狠地反咬回去,血腥氣子蔓延開來和他的吻一樣叫人作嘔,終於他順著我的唇角漸漸移到脖頸,“嗤”地扯下了一粒紐子,當他的舌尖舔到我的頸窩時,顫抖再也剋制不住,“不要在這裡……”
心底有什麼在一瞬間支離破碎。這樣的羞辱已經夠了,若再下去……恐怕僅剩的理智不足以支撐我在一切結束之前遠離崩潰。
“你終於答應了……”他抬首看我,像是不敢置信,又像是得償夙願,我閉上眼,寒氣從敞開的領口一直蔓延到最接近心房的地方。
像沸水在離開火源後逐漸冷卻,一切都在急促的馬蹄聲中遠去,只有雪花撲簌簌地打在面上。我被他抱下馬,環顧四周陌生的景色問,“這是什麼地方?”
“這地方美不美?”他不答反問,伸手拖了我往前走。
夜色裡隱約是梅影錯落,暗香繞指,可惜我無心欣賞,身上只有件還沒來得及脫的銀絲滾如意紋小襖,冷得直髮抖,而手腕上的痛,更是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現在的處境——雖然看來我們似乎並未跑出太遠,但只憑我自己,這大風雪天恐怕也找不出回去的路。
“你看,”我一頓,肩上已多了件厚重的大氅,多鐸折下一枝白梅遞到我跟前,“正配了你呢。”說罷,不待我回答,便動手將其插到我鬢邊。
我睜大眼睛,那種莫名的恐懼又湧了上來,不由得退了一步,可他的手已箍住了我的腰,急促的呼吸吹在我領口,偏首咬住最上頭的一粒襟扣,“哧”一聲竟然撕開了大半副小襖,寒風灌進衣襟,激得我打了個哆嗦,奮力想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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