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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聚著的一堆人都笑起來， 紛紛問：&ldo;你聽天成唱過哦！&rdo;

高書佳一噎，耳朵燒起來， 低頭撓了撓，說：&ldo;感覺。&rdo;

&ldo;我們怎麼感覺不出來， 就你能耐，什麼都能感覺出來。萬一天成五音不全呢，萬一天成只是徒有其表呢。&rdo;

高書佳順手拿起一邊的小掃帚一個個砸過去：&ldo;就你們話多。&rdo;

大家打打鬧鬧， 誰也不服誰，繞著挖出來的土包團團跑。高書佳不小心絆了石頭，一頭扎倒在地上。

迎接他的是一張笑盈盈的臉，尹天成向他伸出手，說：&ldo;還好吧？&rdo;

高書佳怔怔看著面前那隻蔥白般嫩生生的手好幾秒，又看看自己滿是泥的爪子，兩腿一蹬站起來，邊抹泥邊道：&ldo;沒事，沒事。&rdo;

在小鎮的這些天，尹天成被人請去喝了幾次茶。調查組約她在鎮上見面，她每每來不及換衣服就要趕出去。

梅雨季來的時候，麻煩了一點，村裡叫不到車，要提前幾個小時往目的地走。高書佳知道後，騎車半路追上她，這才享受了一次專車接送。

他的雨披早褪了色，被風吹得鼓起來，像一個髒兮兮的大氣球。尹天成給他拽住了下擺，緊緊壓在扶手上。

高書佳回頭看一眼，她細白的手露在空氣裡，被雨泡得露出微青。他不好意思地笑一笑，說：&ldo;冷吧？&rdo;

尹天成搖著頭：&ldo;還好。&rdo;

落在風雨裡的對話，時有時無，他問她為什麼總往鎮上跑，尹天成摸了摸滿是雨的水，一直沒回答。

鎮裡的招待所門外，高書佳很禮貌地停住腳，尹天成將雨披脫給他，稍微整理一下就走進去。

來的還是那幾個人，問的還是那幾個問題，她雙手搭在膝蓋上，乖巧安靜地坐在靠背椅上。

反反覆覆都是相同的那些話，她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關心，她只是一個遊離在外的人。

對方沒有等到想聽的話，闔上本子送尹天成出去。她一手搭在門把手上，踟躕道：&ldo;你們有找過我先生嗎？&rdo;

對方笑了笑，說：&ldo;你們私底下沒有溝透過？&rdo;

尹天成說：&ldo;我爸爸的事跟他沒有一點點關係，他們只在我們確定關係的時候見過一面，是我一定要跟他結婚的。&rdo;

對方仍舊保持著笑容：&ldo;好的，我們知道的。&rdo;

尹天成從招待所出來，高書佳正翹高了腿，對著漏了的水管沖腳。看見她，連忙提著雨披跑過來，問：&ldo;結束了？&rdo;

已是夏天，連綿不斷的淫雨夾著陰風，還是透著一份涼意。

尹天成看他嘴唇發白，時不時搓兩下手，說：&ldo;咱們去這邊的店裡喝點熱乎乎的薑茶吧，不然一會兒回去容易感冒。&rdo;

說著嘴裡就泌出口水，高書佳說：&ldo;行啊，去哪一家？&rdo;

傍水的木樓裡，用腳一踩就發出吱呀的聲響。尹天成將窗子開得大一點，看石橋的圓拱下劃過一艘尖頭尖尾的小船。

兩人點了兩碗薑茶，幾碟茶點，高書佳將燙過的筷子塞進尹天成手裡的時候，走來一個女人拍上她背。

尹天成不解回頭，看見來人，很快站起來。跟高書佳打過招呼，她走去另外一桌，有個面孔陌生的男人跟她熱情寒暄。

一心要吃天鵝肉的唐朝似乎在近期有所突破，帶著葉婉如來這煙雨濛濛的江南小鎮散心消夏。

尹天成聽他抱怨濕冷的天氣惹得他關節痛，臉上卻全然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