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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明心裡一動，問：&ldo;你見過這東西嗎?&rdo;

周莫如點點頭：&ldo;很小的時候見過……是誰給你們這東西的?&rdo;

&ldo;小時候在哪見過?何人用的?&rdo;柯明著急地問。

&ldo;你們先告訴我，是在哪得到這柴腳的?&rdo;周莫如不答反問。

&ldo;柴腳?&rdo;區元和柯明面面相覷。

周莫如從區元手裡接過那&ldo;柴腳&rdo;，仔細地看，看著看著，臉上竟籠上了一層陰翳。&ldo;&l;柴腳&r;是我們這裡的土話，翻譯成普通話，應該是&l;木足&r;吧。&rdo;

&ldo;昨天晚上我發現在你們客舍後窗的荔枝樹上有可疑的黑影，追過去的時候，那黑影跳下來逃跑了。剛才我跟區兄再去樹下檢視，發現了一些凌亂的大腳印，循著腳印追去，在通往山寮的路口發現了這隻&l;柴腳&r;。看下面的斜紋，基本可以斷定，這是昨晚在荔枝樹上的人穿的&l;柴腳&r;。&rdo;柯明一邊說，一邊盯著周莫如的臉，看她有什麼反應。

&ldo;我們這裡不叫&l;穿&r;，叫&l;接&r;。&rdo;這時候，惠天婆掃完了庭院，走過來，看了看&ldo;柴腳&rdo;，唸了一聲阿彌陀佛。

&ldo;接?&rdo;區元疑惑地問。

&ldo;對，接。&rdo;惠天婆說，&ldo;&l;柴腳&r;是從南洋回來的人帶過來的，聽說那裡有些地方是原始森林，毒蟲毒花很多，不得不進去幹活的人接上&l;柴腳&r;，人跟地面有了距離，就可減少地面上毒物的傷害。後來有些華僑把&l;柴腳&r;帶回來，沒想到竟成為一種時髦，又因為接上&l;柴腳&r;後人高了很多，幾十年前，我們這裡年輕人相親時，男的如果太矮，就會想方設法接上&l;柴腳&r;，跟媒婆合作，騙過女方，等新娘娶過門，發現新郎身高矮了一截，後悔已晚。所以，我們這裡有&l;接柴腳&r;的俗語，意思是合夥騙人。&rdo;

&ldo;原來如此!&rdo;柯明突然興奮地一拍掌，&ldo;謝謝你了阿婆，你解開了我心中最大的一個謎!&rdo;

柯明跟惠天婆正滿臉疑惑，卻見旁邊的周莫如突然身子一歪，站立不穩，區元急忙抱住她：&ldo;莫如，莫如你怎麼了?&rdo;

…………

惠天婆房間的床上，周莫如悠悠醒轉。區元欣喜地俯下身，關切地問：&ldo;莫如，你沒事吧?&rdo;周莫如點點頭，忽然把區元的手抓得很緊，眼睛卻看向也站在床邊的柯明：&ldo;柯先生，能否告訴我，你正在懷疑的、查證的，究竟是什麼?你到底在懷疑什麼人?&rdo;

柯明嘆了口氣：&ldo;周小姐，最遲到後天，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們。我只希望，無論是什麼樣的結果，你有你的幸福，區兄對你這麼好，你們忘掉過去，重新開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do;

周莫如眼中噙淚，什麼也不說，眼睛一閉，一滴淚擠了出來。

惠天婆嘆了口氣，不停地念著&ldo;南無阿彌陀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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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劉曉天心裡還是頗為矛盾。

柯明要他幫忙，他最後還是答應了，畢竟是老同學。再說，柯明的目的，也在公不在私。案子破了，也確實對他有好處。所以，當他按柯明的吩咐去僑務辦查詢有關歸僑資料，並把封存公安局檔案庫裡的兩份已定案的卷宗找出來，把筆錄、照片等影印給了柯明時，他